本來就走得挺急,昨天的傷口又是全身性的,這一撞,就是沒個好歹也被撞出了個好歹出來了,江風臣身上的肌肉跟牆壁一樣,付曉恩隻覺得被撞到的地方死疼死疼。
這一次,不用江風臣說話,付曉恩都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一看了。
聽到從身後傳來的悶哼聲,前麵的男人嘴角微勾,隻是眨眼,那樣的弧度便消散了下去,再次回身對上付曉恩的時候,江風臣的麵部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他扶著付曉恩坐上副駕,又將手裏的東西放到後座,自己這才打開駕駛室的門坐進去,付曉恩這才發現,他剛才頓住腳步是因為已經走到了車子邊上。
一直到車子開出去了一段距離,付曉恩身上的疼痛才稍微緩解,看了眼路邊的景色,發現是往昨天的醫院去的方向,付曉恩臉色一下就變了:“我不去醫院!”
正在開車的男人側眸看了她一眼,臉色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車速卻也沒有要慢下來的意思。
付曉恩有些急了,連敬語都顧不上了,抓著江風臣的手臂喊了聲:“我不要去醫院!”
男人看了眼抓住自己手臂的纖細手指,眸光裏似有微光劃過,可是再次抬眸的時候,他的眼底卻是一片平靜:“理由。”
很顯然,他在問付曉恩為什麼不去醫院的理由。
付曉恩抿了抿唇,想起昨天在醫院裏,江風臣離開之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做丈夫。
那個時候的江風臣,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付曉恩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她對上江風臣狹長眼眸,一字一句,緩慢清晰的道:“那裏有人讓我覺得惡心。”
隱約間,付曉恩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在自己話音落下的那個瞬間,正在開車的男人嘴角沁開了一抹極淡的笑意,她還想看得再清楚些,可是,那抹錯覺便已經消失了。
應該,就是錯覺吧?
江風臣怎麼可能會笑?
付曉恩有些不確定的想。
正有些迷茫,車子已經拐了個彎,朝著另一條街道開了過去,付曉恩回過神來,這才鬆了口氣,剛想說要不隨便找個地方停車,她自己回去就好,那邊江風臣已經徑直把車開到了一家便捷藥店門口。
開門下車,男人一句話也沒跟付曉恩說過,他直接進了藥店,左右也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昂藏身影再次進入她的視線的時候,男人手裏已經提著很大一帶東西了。
隨手將買的東西放到後座,江風臣啟動車子,付曉恩看向那包藥,大多都是外傷用的東西——所以,這些,全是買給她的嗎?
因為剛才她說不去醫院,所以他就在藥店買了外傷用藥給自己?
付曉恩偷偷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江風臣的側臉——他的臉部線條很深刻,和江希捷顯得陽光俊朗的外表比起來,說實話,江風臣的五官看上去就內斂了許多。
第一眼可能並不是特別驚豔,但是因為氣場的緣故,如果這對叔侄站在一起,第一眼被注意到的人,一定會是江風臣。
而或許也正在因為他的那份內斂不苟言笑,所以江風臣的五官給人的感覺甚至是帶了幾分淩厲的,就是,有種很霸道,他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該以他為王的那種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