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恩從江風臣那裏回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出去,任憑門外的聲音或急或緩,她都充耳不聞。
雖然哭的時候崩潰而舒展的在溫暖堅實的懷裏狠狠地放肆了一把,但是冷靜下來的付曉恩深深覺得這是一種罪惡。
門外敲門的聲音越來越輕,節奏也越來越慢。江風臣在門外,看著這扇門,深深覺得這扇門隔絕的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顆心。
對於付曉恩的顧慮,江風臣不是不知道,可是對於他來說,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遠遠不及這扇門後麵的人重要。
他不想強迫付曉恩,雖然他是真的想要成為她身邊的人。
屋裏的人似乎感覺到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失,心裏有些輕鬆也有些失落,付曉恩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對門外敲打的人的不舍。
這種不舍讓她覺得有著更加無法言喻的痛苦,在付曉恩看來,自己今天崩潰後的所作所為,就仿佛一個尋求安慰的人。
她不想讓自己成為因為傷心欲絕而失去自尊的人,也許是江希捷的前車之鑒,也許是這些天經曆的太多,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但這種負罪感讓付曉恩覺得無力抵抗,並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江風臣在門外逐漸停了手,不是他想放棄,而是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不禁動容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帶給這個過於堅強過於忍耐的女人到底是幸福還是難過?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離門五公分的地方停住,緊緊握成拳。輕輕放在了門上。
江風臣深深皺起了眉頭,靜靜看著這扇白漆的木門,想到把自己關在裏麵卷縮在一起的付曉恩。
剛才那瞬間的煩躁不安和無奈,全都化為了一汪柔情。
他想進去抱抱那個顧慮重重封閉自己的女人,想去安慰那個從來自己忍耐為別人著想的女人。
他想告訴她一切有我,可是他做不到。她用一扇門擋住了他,讓他瞬間變的沒有立場和資格。
他從不想強迫她。以前是,如今也是,所以江風臣停住了手,她知道這樣下去是無果的,他決定讓付曉恩靜一靜。
白皙修長的手指因為剛剛攥緊的力道,再鬆開的時候有些泛白,江風臣想拿出手機給付曉恩發個短信。
但門內安靜的氣氛和剛剛久敲無果的結果,讓他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不想告別。因為根本就覺得不會有什麼硬要分開的理由。
付曉恩抱住雙膝,把臉埋在雙膝間,她不知道想說什麼,該說什麼,隻是安靜的看著房間。
她不想跟江風臣在離婚之前有過多的牽扯,尤其是自己發現對於這種牽扯甚是欣喜的時候。
付曉恩待在房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也不知道陷入這種靜謐了多久,她慢慢抬起頭,已經看到了窗外的夕陽。
橘紅色的陽光一點點的透進來,灑在屋裏蜷縮一下午的人身上。
紅腫的眼晴似乎感受到了這樣的光線,美眸的睫毛有了些許顫動。
付曉恩鬆開一直蜷縮的有些麻木的手,微微舒展了一下身體。感受著坐直身體後骨骼的顫動,修長的美腿也往前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