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恩回到公司的時候,正好公司裏的人打電話來找她。付曉恩心裏一緊,腳步加快,不料腳下猝不及防,身體前傾就要跌倒。

正慌亂的時候,身體被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緊緊抱住,付曉恩在看清來人是誰以後,忙不迭地從他懷抱裏掙脫出來。

“你怎麼來了?”付曉恩麵頰微紅,不去看江風臣。

“我怎麼不能來了?”依舊低沉沙啞的嗓音,如大提琴撥出的音弦一般劃過付曉恩的耳畔。

明明隻有幾天不見,再次看見江風臣,卻是像許久未謀麵的老朋友,付曉恩說不出那種感覺,她對江風臣的情愫說不出是什麼,但是有一點一定可以確定,那就是一定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關係。

“是工作上的事情嗎?”付曉恩話鋒一轉,不想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再去探討自己的離婚案子。

“不是。”

江風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帶滿了一種淡淡的黯然,那是久經商戰的他並不曾輕易就表露出的情緒,但是轉瞬即逝。

“那還有什麼事,我要去忙了……”付曉恩覺得周圍氣壓驟低,壓的她就要喘不過氣來,恨不得馬上就逃離。

“去我車上,江希捷的人一直瞅準機會找你的證據,這樣會引人注意的。”江風臣看向付曉恩,四目相對的時候,付曉恩率先低下了頭。

“我現在真的有事……”而就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風臣也同時說出:“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江風臣筆直的站在付曉恩麵前,他微微低頭,俯視著付曉恩,仍舊冷若冰霜的氣質,讓人來不得半點的拒絕。

很快江風臣就坐回自己車裏的主駕駛座上,車裏仍舊是付曉恩喜歡的淡淡香氣,車內的溫度不高不低,是所有人都很適宜的溫度區間。

付曉恩還是跟著江風臣來了,她剛一上車就開門見山。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淡淡的語氣,付曉恩不知道現在怎麼稱呼江風臣,叫小叔,現在的氣氛其實不太合適,但是也不好直呼其名。

江風臣麵色微沉,“還有幾天就要庭審了。”

“庭審的事我自己應付得來,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在工作上的幫忙……”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想起那日他一聲又一聲敲打自己的房門時,付曉恩心裏竟然有些慚愧,可是心裏越是內疚,麵對江風臣她越是說不出話來。

“曉恩,如果是劇組的事,那我很抱歉,我會處理的。”不經意間,江風臣就把抱歉說了出來。

那還是那個在別人眼裏至高無上,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嗎?

“是我該謝謝你。劇組的事情對我也沒有什麼的,我要走了。”付曉恩覺得在沒有跟江希捷離婚前還是叫江風臣小叔。

“付曉恩。”江風臣完美的側顏混合著車內並不明亮的光線,雋永好看。他本來還有話要說,可叫了一遍付曉恩的名字後,就再沒開口。

他沒有留付曉恩,他告訴自己不要著急。

“我走了。”付曉恩回過頭衝著江風臣一個淡然的微笑,她說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在心理上還不能接受這個叔輩的男人——盡管他在她最無力的時候總是及時出現,盡管他早就表露過他的心意。

至少在自己的離婚案結束之前她不會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