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利落的上了馬車,她為難的看著滿滿一馬車的東西,裏麵有王府擺在角落的銀葉子,還有八寶象牙熏鼎,以及別的昂貴飾物。

她悄然的抬頭,看了白丹煙一眼,“小姐,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好?”

她們走就算了,卻帶走了丹楓園這麼多值錢的東西。

白丹煙搖頭,拉了青竹上車,冷冷一哼,“這些東西,原本是絕世瑰寶,它們的價值,絕對不僅僅隻是擺設,留在這裏,隻會浪費了這些東西的價值,所以,我們還是帶著的好!”

她的話音剛落,丹楓園的大門口,已經走來了一行三人。

為首的,是冥熙玄。他臉色難看,一身月牙白的錦袍,領口和袖口的地方,祥冥堆刺出華麗的花紋,將他整個人承托的風華絕代。

他身後跟著行冥和流水,兩人均麵無表情的盯著白丹煙,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般窀。

“王爺,休書你應該已經拿到了吧?剛好,我們就此別過,從此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白丹煙從馬上中,探出一張笑臉,神色淡漠的道。

“東西呢?”冥熙玄開口,卻是眾人都聽不懂的話,他神色寒冽,那雙狹長的鳳眸,更是結了薄冰一般,將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幾分。

“什麼東西,我聽不懂!”白丹煙笑笑,垂下了眸子。

驀地,手腕一緊,冥熙玄已經飛身來到了她的身邊。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都被冥熙玄拉下,青竹和月梅驚呼一聲,兩人想要上前救人,卻見冥熙玄已經拉著她,來到了屋內。

房門“嘭”一聲巨響,緊閉的屋門,將兩人隔絕在了屋內。

將白丹煙重重的頂在牆壁上,冥熙玄低頭,威脅的聲音飽含著怒氣,“你竟然拿血衣威脅皇祖母,你是,不要命了嗎?”

白丹煙抬頭,臉上浮起冷笑,妍麗的臉上,若千萬朵梨花,在冰雪中綻放,緩慢的,她一字一頓,“王爺想要殺人滅口嗎?因為一件血衣,殺了整個相府,你還覺得不夠!”

“不夠,因為那件血衣,我可以將全世界的人,拉進來一起陪葬,白丹煙,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冥熙玄鬆開了她的衣領,冷聲說道。

白丹煙拉了拉自己,被弄皺的衣服,緩慢的抬頭,眸中是肆無忌憚的鄙夷之色。

“王爺與其在這裏跟我糾結,還不如,立刻下手,尋找血衣的下落!”她嘲諷的說道。

冥熙玄眯起眼眸,神色危險的看著她。

她隻是笑笑,“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血衣果然丟了,我不明白,那樣一件東西,你留著幹嘛!”

冥熙玄的俊容,不由自主的抽蓄了幾下,麵色也更加寒冷,鳳眸中浮現一絲殺意。

“不就是一件血衣嗎?我現在拿給你,你呆在這兒等著!”白丹煙一把拉開了房門,接著信步走出。

青竹和月梅,見白丹煙安然無恙的出來,全部都鬆了一口氣。

剛剛王爺的樣子,好嚇人,似乎會殺了王妃一般。

隻見白丹煙,不緊不慢的走進了青竹的房間,接著拿出了一件滿是血跡的衣裙,她將衣裙扔給了行冥和流水,“喏,這件衣服,這就是我的丫鬟,從相府中帶出來的血衣,這上麵的血,可是王府一百多口人命的見證,你們最好拿穩了!”

行冥臉色慘白,流水卻有些憤怒的瞪著白丹煙。

這是一件血衣無疑,原本粉色的衣裙,已經被鮮紅染紅,這樣豔麗的顏色,卻在這一刻,刺目無比。

兩人站在那裏,說不出話,隻能行冥,靜靜的捧著,原本屬於月梅的衣服。

屋內的冥熙玄,自然看見了這一切,他闊步走出,擰著眉頭,一瞬不瞬的盯著白丹煙。

白丹煙勾唇一笑,“原本有兩件血衣,可是青竹的那件,已經被扔了,王爺如果還想要,我可以讓青竹幫你尋回來!”

“白丹煙,你真是好樣的!”冥熙玄發現,自己竟然被氣的笑了出來。

這個女人,玩那麼多花樣,不是為了幫助相府,也不是為了親近自己,隻是為了,想要離開這裏。

他發現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處心積慮,等著休了自己的這一天。

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的報複心思,竟然如此之重。

他給了她一次休書,所以,她也要給他一次嗎?

不過老祖宗的這張牌,她打的真好,真的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