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白丹煙找你有事?你們兩姐妹可真是能耐,一個好好的京城,被你們攪的格局變幻,我倒是一直都小看了你們姐妹倆!”他嘲諷的開口,冷冷的盯著白憐晴。

白憐晴低著頭,神色訕訕,“王爺,我沒有”

“沒有什麼?”冥熙玄步步緊逼,白丹煙低著頭,不再說話,他冷喝一聲,“來人,將七夫人送回芙蓉樓,沒有我的吩咐,以後不準踏出芙蓉樓一步!”

“王爺,不要啊,不要,你休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放我出府!”白憐晴大叫起來,捧著包裹,驚魂失措的叫著,看著冥熙玄。

冥熙玄隻是冷笑,扶了杜小芙,兩人一起朝著明月樓走去窀。

明月樓內,冥熙玄脫了上衣,他光裸的身上,肌理分明,麥色的肌膚,傷痕累累。

上麵有各種傷痕,刀傷、劍傷、還有小時候留下的燙傷。

其中最為明顯的,是位於後背的一個淤黑的掌印,位於他的後心中間,觸目驚心。

杜小芙伸手,撫摸著他後背的傷痕,聲音輕柔,“皇上怎麼下的了這種手,你是他的親兒子啊”

冥熙玄隻是嘲諷一笑,並不說話。

杜小芙從後麵抱住了他,“辰,皇上怎麼會相信,刺客來自玄王府這樣荒謬的鬼話?你是他親生兒子,怎麼可能行刺與他?若是他死了,那豈不是便宜了太子殿下!”

“有時候一個人年紀越發,猜忌心難免越重,更何況,你還在玄王府!”冥熙玄的聲音淡淡的,臉上笑容薄涼,那俊美的五官,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愁色。

可是這樣最真摯的表情,也隻有在眼前這個女人麵前顯露。

他一直都是不顯山漏水的,隱忍到讓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

可是偏偏,少年期間立下的戰功累累,還有他手中的兵權,讓那個位居最高者甚為忌憚。

杜小芙從後麵擁住了他的身體,“辰,如果皇上因為我,而懷疑你,那麼我離開玄王府,我不要自己成為你的障礙!”

冥熙玄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的眼睛,他一字一頓,“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談何大業?所以你既然已經來到了玄王府,那麼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別的,什麼都不要想!”

“但是我聽冷芙蓉的意思,太後正在籌謀著為你選妃,我害怕,害怕”她的聲音很低,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冰冷的肌膚上。

他緊緊的抱著她,“什麼都不要怕,一切有我!”

杜小芙閉上眼睛,緩慢點頭,繼而,她忽然開口問道,“辰,你是不是喜歡白丹煙了?”

如果不是,她實在猜不透,屠府的當日,為何單單留下白齊年這個活口,給了他翻身的機會。

而且事後,他將白齊年藏了起來,並且風頭過後,由她帶著白丹煙和白憐晴,去見白齊年。

冥熙玄擰起眉頭,他確實,對白丹煙有些喜歡,不然,也不會讓自己落的今日田地。

杜小芙擁著他的腰肢,小臉貼在他的胸口,“我去求求她,讓她回到王府好不好?剛好借此機會,相府和玄王府,化幹戈為玉帛”

“一個沒有心的女人,你去求她作甚?再說,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你乖乖的呆在明月樓休息,我這幾天會很忙,可能沒有時間過來看你!”冥熙玄站起身,拿起衣服,然後穿好。

杜小芙幫他係好腰帶,整理衣袂,目送著他闊步離開。

他果然,喜歡上了白丹煙啊

從小她就知道,皇室裏的愛,沒有專一的,他能夠將眼光多留在她的身上一分,她就應該慶幸。

更何況現在,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是獨一無二的。

摒棄心裏的不安,杜小芙如冥熙玄交代的一般,乖巧的洗浴,乖巧的睡覺,乖巧的休息。

白齊年回歸朝廷,再次官複原職一事,引起了朝廷上不小的轟動。

所有以前彈劾過他的人,全部心有戚戚焉,生怕他心存報複。

不過還好,他官複原職一個月,除了更加盡忠職守,兢兢業業,並不見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皇帝對他越發信任,新賜了府邸和下人於他,一時間,白齊年的風頭大盛。

相府新建好的那一日,百官恭賀,連皇帝都親臨相府賜字,諸位皇子更是齊聚一堂。

白齊年的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白丹煙和青竹以及月梅,全部被邀請回府。

原本白齊年也邀請了白憐晴,隻是消息還沒有送到白憐晴的手上,就被直接斃掉。

玄王有令,七夫人身體不適,此時不宜出門。

所以白憐晴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誰也打聽不到她的消息,不過據玄王府的小廝說,她目前過著十分淒慘的生活。

新建的相府,氣勢恢宏,亭台樓閣,迂回曲折,景色甚為壯觀。

白丹煙走在相府中,眉頭微微蹙起。

她十分不安,總覺得這繁華背後,將會是一場血腥的殺戮。

上一次相府一百多口人命,全部被屠,這樣的教訓,還不夠血淋淋嗎?

可惜白齊年隻在於眼前的利益,至於別的人,都隻是他權利路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就比如白憐晴,她幾乎可以想象,白憐晴此刻的淒涼。

玄王府都是一幫攀高踩低的奴才,冥熙玄甚至可以不用親自動手收拾她,隻要表現出冷漠,那麼那些夫人和下人,自然會樂意動手。

燈火闌珊,一處繁華,宛如一場夢境般,鐫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她站在那裏,意外的,竟然看見了假山旁邊,一個挺拔消瘦的人影。

那人紫衣漣漪,月光下,美的恍若出塵的仙,隻是靜靜的站著,已經仿佛構造成了一副完美的畫。

她站著,有些不忍打擾了那人的靜立。

半響,那人忽的開口,“看了那麼久,看夠了沒有?”

白丹煙微微一笑,上前幾步,“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不喜歡前麵的浮華,原來玄王也在這邊偷得寧靜!”

冥熙玄沒有回頭看她,定定的看著水波蕩漾的湖麵,“沒有風,卻起浪了”

他低低的說道。

“無風,自然不起浪,隻是地下有暗流,暗流未平,這湖麵就一日不能平靜!”白丹煙白衣如雪,輕柔的聲音,如夢如幻。

他回頭看她,“白丹煙,你究竟想要什麼?”

這話題轉化的太快,白丹煙一時間有些轉變不了,她挑了挑眉頭,“我想要的什麼,對王爺來說,重要嗎?”

冥熙玄微微一笑,“我不想與你為敵,你應該知道,如果我想對付相府,有一百種手段,讓相府徹底的消失在世界上!”

“我也不想與王爺為敵,我知道,暫時王爺隻是不屑對付相府,所以才被相府插了刀子!”白丹煙蹙著眉頭,一字一頓的道。

“你明白最好,所以這一次,是我最後一次讓步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著拔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