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芙點頭,冥熙玄轉身,“你早些休息吧”
杜曉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冥熙玄搖頭,他臉色疲憊的道,“不了,我還沒有跟丹煙交待一下,你呆在明月樓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就不過來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杜曉芙臉色煞白,緊咬著柔唇,臉頰上掛著淚珠。
她淒迷的坐在那裏,看著冥熙玄離去的背影,終於她再也忍不住,將桌子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大聲哭了起來。
旁邊的丫鬟上前,勸解她,“夫人,切莫哭壞了自己的眼睛!”
杜曉芙悲惻的搖頭,“我這邊懷著他的孩子,他卻看都不多看我一眼,白丹煙有什麼好?她究竟有什麼好?為什麼他要那麼對我?為什麼?”
春蘭垂著頭,沉默不語。
她究竟哪裏不如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的一根小手指,都比她好百倍。
她要是男人,她也會喜歡王妃娘娘這樣的女人窠。
不過這種話,她自然不會在杜曉芙麵前說出來,隻是低著頭,不停的安慰,“夫人,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您這樣哭,對孩子不好!”
杜曉芙搖頭,“不,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他都不在乎這個孩子,我憑什麼還要在乎!”
她坐在那裏,忍了半響,深吸一口氣道,“給我酒,我要喝酒!”
春蘭大驚失色,“夫人——”
“給我酒你們聽不到嗎?還是,連你們都欺我無寵無勢,不聽我的話了?”她這話說的嚴重,春蘭不敢再勸,隻能慌忙跑下拿酒。
丹楓園中,白丹煙早早的已經睡下。
她躺下那裏,秀眉緊蹙,始終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讓朱崇做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武器。
正在想著,床微微往下一陷,接著一個微涼的身體,鑽入了被窩,攬住了她纖瘦的腰肢。
隻需要嗅著氣息,她就知道誰來了,躺在那裏微微一笑,她沒有動,隻是聲音帶著嘲諷,“不是去了明月樓溫香軟玉嗎?怎麼,來我這丹楓園作甚?”
冥熙玄也不理會她,隻是用俊臉拱了拱她的後頸,嗅著獨屬於她的清香,淡漠的閉上了眼睛。
“鬆開!”她不耐的拿胳膊肘,頂了頂他。
冥熙玄睜開眼睛,有些疲憊,“別鬧了,我明天一大早就會帶兵趕往賀州的蝴蝶穀打仗,今天晚上讓我好好睡一覺!”
白丹煙轉身,蹙著眉頭,如看著傻瓜般看著他,“你瘋了嗎?這個時候帶兵打仗!”
“帶兵打仗,原本就是我的老本行,不然你以為,我隻會呆在玄王府做個安逸王爺嗎?”他微笑著看著她,伸手,將她側臉上一縷秀發,捋在耳後,眸中帶著深深的眷戀。
她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弄的似乎他很深情一般,可是他明明剛從明月樓出來。
還是,杜曉芙懷孕,滿足不了他,所以他來自己這裏找刺激來了?
厭惡的打開他的手,她不滿的瞪著他,“趕緊滾蛋,我奉勸你一句,冥熙躍對你有所猜忌,絕對不會是讓你帶兵打仗那麼簡單,你還是三思而後行!”
她轉身,背對著他,他躺在那裏,玩弄著她的一縷秀發,“不用為我擔心,我又不是什麼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到時候在外麵,君命有所不受,這個仗應該怎麼打,也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白丹煙蹙著眉頭,“你帶著行冥流水,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翻身,壓在她的身上,“這算是妻子對遠行丈夫的交代嗎?據說丈夫遠行打仗,妻子都要在丈夫的衣領上繡著名字,以免死在戰場上,無法分辨屍體,你要不要也在我的衣領上繡字?”
她打了他一下,“別不正經了,哪有詛咒自己的?”
她想要將他踹下床,忽然想起明天他就要走了,思量著這些日子,他對自己的好,心裏有些不忍。
隻是推了他的身體一下,讓他躺好,接著自己朝裏麵躺了一下,給他讓出更多的空間,“趕緊睡覺吧,明天要是起遲了,你的部下就該笑話你了!”
他勾唇一笑,躺在她的身邊,也不說話,隻是霸道的伸著胳膊,將她的身體納入懷抱。
她也不掙紮,隻是任憑他摟著自己。
他笑著將俊臉貼在她的肩窩,閉上了眼睛。
大概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自己的態度,是越來越溫和了。
盡管她現在依舊沒有愛上自己,和冥熙躍糾纏不清,不過隻是這樣,已經讓他眷戀不已
了。
真希望,天不會亮,真希望,這一刻不會過去,他願意這樣的摟著她,天荒地老。
可是天總會亮,人總要離別,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依舊躺在身邊熟睡,外麵流水已經等著。
他彎腰低頭,親吻她白皙的臉頰,在她漂亮的臉上,留下*的一吻,然後起身穿衣,披上鎧甲。
沒有帝王送行,隻有盧公公出來交待了幾句,他帶著一千人馬,朝著賀州出發。
金色的陽光,照耀他黑色鎧甲,刺眼無比。崢嶸的馬蹄,斑駁大地,留給身後人無限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