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煙點頭,太皇太後道,“休書作廢,杜氏企圖傷害玄王妃,即日起,逐出玄王府!”
“皇祖母!”冥熙玄單膝跪下,祈求的看向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起身,“辰兒,問問你自己的心吧!窠”
“辰——”杜曉芙尖叫一聲,雙手抓住了冥熙玄的胳膊。
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有這樣的逆轉。
冥熙玄皺著眉頭,冷眸看向了白丹煙,譏誚的道,“白丹煙,你的手段,果然厲害!隻是今日我拚卻了這條性命,也斷然不會收回休書!”
“那就試試看!”白丹煙冷聲,手中的飛刀,已經夾在指尖。
“來人,將杜曉芙逐出王府!”白丹煙盯著冥熙玄,冷漠的道。
大蛇和二蛇上前,拽住了杜曉芙,就朝著外麵走去。
杜曉芙尖叫起來,冥熙玄飛身想要營救,白丹煙手中的飛刀,湛湛射出。
他回身躲避,白丹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
冷漠的看著他,她擲地有聲的道,“殿下若是敢離開一步,杜曉芙,就要血濺當場!”
冥熙玄冷視著她,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般,不遠處傳來了杜曉芙的哭喊聲,“王爺,王爺”
冥熙玄菲薄的唇,抿出一個冷冽的弧度,那雙狹長的鳳眸,閃爍著危險的光澤,“白丹煙,你這個悍婦,你究竟想怎樣?”
“我說過,從今以後,你不準再見杜曉芙,否則,我就殺了她!”她冷漠的說道。
冥熙玄冷笑著後退幾步,他緩慢搖頭,“縱使我拚著不忠不孝的罪名,也絕對不會再和你呆在一起,杜曉芙,我娶定了,你我也休定了!”
說完,他不顧阻攔,朝著門外走去。
白丹煙再次上前,咬牙切齒,“你想害死杜曉芙嗎?”
冥熙玄頓住了腳步,鳳眸迸發出森冷的火焰,這一刻,他是恨她的。
恨她的盛氣淩人,恨她的咄咄相逼。
他緊咬銀牙,冷漠的道,“我說過,拚了我這身武功,拚了我這條性命,我也要和小芙在一起!”
說完,他大手一伸,握住了她手中的長劍,一把扔開。
冰冷的劍,在他的手上劃過血淋漓的傷口,他眉頭也不皺一下,隻是冷漠離開。
白丹煙臉色慘白,太皇太後叫了起來,“辰兒,你給皇奶奶回來!”
冥熙玄卻根本不理,隻是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口的紅綢,闊步朝著外麵走去。
所有人竊竊私語,看著這一翻天覆地的變化,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收場。
新娘被趕走,新郎也跑了,這婚禮還要繼續嗎?
白丹煙回身,看著太皇太後,雙膝跪下,“請太皇太後下旨,複我玄王妃的身份!”
“小煙!”冥熙躍沉痛的看著她。
白丹煙不說話,隻是跪在那裏。
太皇太後歎息一聲,隨即下旨,恢複白丹煙玄王妃的身份,並且有令,玄王冥熙玄從此不準納妾。
白丹煙冷漠的接旨,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麵無表情的送客,儼然自己就是玄王府的女主人。
杜曉芙和冥熙玄一起消失了,外麵對於這一婚事,眾說紛紜。
總之白丹煙的形象,成了京城,人人可畏的悍婦。
*
上元節之後,已經春分。
枯木抽出綠芽,天地萬物,儼然一派欣欣向榮。
白丹煙卻十分不好,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可是自打自己破壞了冥熙玄跟杜曉芙的婚事,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冥熙玄了。
心裏不是不怨的,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他跟杜曉芙還有一輩子,他為什麼不能將就自己,欺騙自己呢?
站在丹楓園的窗欞下,她看著外麵的冰雪消融,臉色蒼白。
旁邊月梅走了過來,“小姐,趙管家求見你三次了,都被我擋了回去!”
白丹煙緩慢轉身,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
盯著月梅半響,她這才低聲道,“什麼事情?”
她現在的反應,也越來越慢了,視線也逐漸模糊。
月梅歎息,“王爺走了,王府卻留下一堆爛攤子,府中的支出,趙管家十分為難。以前王爺在的時候,還有郴州的供給補著,但是現在”
月梅除了搖頭,還是隻能搖頭。
白丹煙沉默片刻,“需要多少銀子,去琉璃府支吧!”
“可是小姐,琉璃府的銀庫,都被花公子搬走了。琉璃府自己的支出,都成問題,哪裏還能養著一個諾達的王府!”
月梅蹙眉,為難的說道。
白丹煙唇瓣上因為幹裂,起了白色的細末,那張素白的小臉,更是慘白到極點。
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心頭血可以喂養噬心蠱了。
最後這一個多月,她能否撐過去,自己也不知道。
“沒有銀子,就把店鋪和房產變賣一些,暫時應急吧!”白丹煙淡漠的說道。
“可是小姐,那是你的心血!”月梅不解的說道。
王爺自己都不在乎這個王府,小姐為什麼還要在乎呢?
她們回琉璃府呆著,豈不是更好?
白丹煙緩慢搖頭,“所有人都覺得,玄王府快垮了,可是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能讓玄王府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