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冥熙玄清瘦的臉上,已經掛上了一行淚珠,他被話梅點住了穴道,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話梅繼續翻找著機關,她找的很急,恨不得將整個地下室都翻過來,可是直到上方瞎子被殺,她依舊找不到機關在哪裏。
著急的恨不得跳起來,她走到冥熙玄的身邊,“冥熙玄,你幫我想想,機關有可能在哪裏?”
冥熙玄閉上眼睛,不去理她,可是從他慘白的臉色可以看出,他現在真的很痛苦咼。
話梅見他這幅模樣,隨即轉身繼續尋找。
她回想著朱崇的機關,在他的臥室,他將機關設置在床板上麵。在這個地下室,也有一張整齊的單人床。
難道,地下室中,機關一樣在床板上麵?
她費力的抬起床板,可是裏麵什麼都沒有,反而整個幹淨的屋子,被她弄的一片狼藉。
她頹廢的坐在那裏,大口喘息,然後眼睛看向了桌子上燃燒的蠟燭。
那個燭台,似乎是固定在桌麵上,裏麵的蠟燭,不管怎麼燃燒,永遠都是那麼長一截。
這不合常理。
他們躲在這裏這麼久,那根蠟燭應該早就燃燒完畢才對。
她上前,想要扳動燭台,卻發現燭台被陽焊的死死的,一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
床下沒有機關,燭台上也沒有機關,那麼真正的機關,究竟在哪裏?
她氣的咬牙,抽出長劍,一劍劈斷了蠟燭。
可是一截蠟燭被她劈斷,燭台裏麵,另外一截新的蠟燭,又自動升起,她瞠目結舌的看著。
拿著長劍,她走到被她劈了一截的蠟燭旁邊,伸手摁住了蠟燭。
蠟燭果然是可以移動的,她用力的將蠟燭摁下,床板的地方,微微一個顫動,床板朝著兩邊分開,中間出現了一個狹窄的通道。
她驚呼一聲,“好精妙的機關!”
冥熙玄見她找到機關,神色更加焦灼,話梅上前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心裏是恨我的,覺得我冷血無情,人家救了我們,我卻不顧人家的性命!”
冥熙玄不置可否,冷冷的盯著話梅,話梅歎息,“你仔細想想,就算我們現在出去,能有什麼作用?冥熙躍一樣會殺了毫無作用的瞎子,隻有我們活著,活著才能為瞎子報仇,救出斷手的朱崇!”
冥熙玄不說話,話梅就攥住他的胳膊,將他背在背上。
“我們沿著機關,一定能夠離開琉璃府,現在狗皇帝以為我們藏在這裏,城門那邊守衛一定鬆懈。我救你出去之後,給你解開穴道,你不能再往回跑,跟著我一起硬闖城門,我們聯手逃出京城,明白嗎?”話梅背著他,鑽入了地道之中,接著將床板恢複了原樣。
地道中每隔一段距離,都有朦朧的燭光照亮,而且密密麻麻,有很多入口。
話梅心想,這一定是朱崇擔心琉璃府被壞人占據,所以設置的各個房間密道的入口,心裏對朱崇的佩服,又多了一些。
她走的很快,很快的,就大汗淋漓。
她狗摟著背,背著他身體的樣子,冥熙玄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就是死去的黑風毒醫。
可是話梅不是黑風毒醫,黑風毒醫不會這樣的遷就他,黑風毒醫也沒有她那清秀的模樣。
他伏在她的背上,想要用內力衝破身體的穴道,話梅似乎看出他的意圖,停下來道,“你不要再用內力了,否則這些天的修養,就白費了,等一下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們還有一場惡戰!”
冥熙玄皺起眉頭,用眼神告訴她,讓她解開自己的穴道。
話梅看出他的意思,疑惑的道,“我要是解開你的穴道,你不會再回去送死吧?”
冥熙玄不說話,事實上,他也無法說話。
話梅繼續道,“要是同意不回去送死,就眨眨眼睛,我給你解開穴道!”
冥熙玄眨了眨眼睛,話梅微微一笑,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冥熙玄長籲了一口氣,皺眉睨了話梅一眼,接著率先走在前麵。
話梅跟在後麵,“喂,冥熙玄,你等等我”
冥熙玄仿佛沒有聽見她的喊話一般,隻是加快了步子,兩人很快的走出了地道,地道外麵是琉璃府的後山。
話梅辯了辨方向,然後指著遠處城門的方向道,“那邊,出城的城門在那裏!”
“琉璃府後
山,原本就有離開京城的小路,跟我來!”冥熙玄冷漠的說道。
話梅立刻跟在他的後麵,她奇怪的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琉璃府的後山,有離開京城的小路?”
“我在京城那麼多年,自然知道哪裏有小路離開!”他飛快的走著,似乎想要將滿腔的恨意,發泄在腳步上麵,話梅幾乎跟不上他的身形。
她大口喘息,“你慢一點,冥熙玄,等等我”
*
在這個無名的小島休息了半個多月,白丹煙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
這裏空氣清新,每天都在花香中醒來,馥鬱的空氣,幾乎讓她忘記了外麵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