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的模樣,讓所有人為之心痛。
他的傷,是她給的,可是她的傷,也是他給的。
她不知道這樣繼續堅持,還有沒有意義,或許花離仇說的對,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若是他不肯原諒她,她連活在這裏最後的一段時光,都成了折磨。
她留下來等死,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見白丹煙糾結的樣子,花離仇無奈的道,“先讓莫言為你包紮傷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完,他轉身離開,行冥追了上去。
“公子!”他叫住了花離仇。
花離仇回過身,看著行冥,行冥低聲道,“月梅住在琉璃殿,公子隻要說出我的名字,她就會跟公子一起離開!”
花離仇點點頭,背負著雙手,繼續往前走,行冥繼續追著他的腳步,著急的說道,“公子姿容絕世,武功深不可測,一定不會做出乘人之危的事情,對嗎?”
花離仇皺眉,淡漠的盯著行冥,行冥喘口氣道,“王妃娘娘跟王爺,真的經曆了很多波折才在一起,還希望公子成全!”
花離仇冷笑,原來他以為自己要破壞冥熙玄跟白丹煙,所以來警告自己。
他歎息一聲,“放心吧,我跟著十七,隻是為了遵守我對小煙的承諾,等這件事情一過,我就會離開!”
“那如果娘娘不離開這個世界呢?”行冥壯著膽子問道。
花離仇鄙夷的看著行冥,“為了你們家主子,你倒是真敢想,讓一個癡心的女人,冒死在這個世界等候,這就是你的是非觀?”
行冥低頭不說話,花離仇繼續道,“現在且不說十七留在這裏,還能堅持多久,單說你家的主子,你以為冥熙玄還會再跟十七在一起嗎?”
行冥不說話,眉頭緊皺。
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會不會原諒王妃娘娘,可是他知道,若是王妃娘娘就這麼走了,主子一定會後悔。
見行冥答不出話,花離仇縱身離開。
屋內,舒莫言一邊為白丹煙處理傷口,一邊溫言相勸,“娘娘,王爺隻是在氣頭上,您等過了這陣子在去找他,他保準低頭!”
白丹煙抬眸看著舒莫言,“沒用,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不過,怕是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看見我了!”
舒莫言溫和的站起身,因為白丹煙的傷口在胸口,所以他難免有些尷尬。
不過見白丹煙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也不甚在意,一邊擦拭著手,一邊輕聲,“等娘娘您重振了琉璃府和玄王府,王爺就會明白您的心意了!”
白丹煙不說話,無精打采的坐著,直到丫鬟送了飯菜過來,她這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是一片漆黑。
舒莫言已經離開許久,屋內有淡淡的酒精味道,她拿起碗筷吃飯,卻覺得心口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無法喘息。
不再有胃口吃飯,她放下碗筷,朝著內閣走去。
脫了外衫,她躺在床上休息,夢裏,一條蛇跟一條龍,圍著她愉悅的飛舞,尾巴將整個琉璃府,掃的亂七八糟。
她站在樹下,看著那條翡翠色的小龍怒吼,“敢來老娘這裏搗亂,你們兩個小鬼找死嗎?”
那小龍跟小蛇,蜷縮著尾巴,乖乖的來到了她的手中,她睨著這兩個小動物,唇角滿是溺愛的笑意。
醒了之後,她嚇了一跳,額頭上掛著冷汗。
怎麼會做這種夢?一條龍跟一條蛇?而且這兩個小動物全部跑到了她的手心,她還十分開心的樣子。
歎息一聲,她揉揉眉心披上衣服起身,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饑腸轆轆。
飯桌上的飯菜,早已經被丫鬟收掉,她隻能獨自朝著廚房走去。
希望這個時候,廚房能有一些吃的。
冰冷的廚房,在窗台上放了半截蠟燭,她用火折子點燃,這才發現廚房什麼都沒有。
冰鍋冷炤,連剩飯剩菜都沒有。
她歎息一聲,出了琉璃府,朝著京城的繁華地段走去。
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京城,會不會如白天一般,四處都是賣糖畫兒和糍粑糕或者冰糖葫蘆。
她摸著自己幹癟
的肚子,一步一步在路上走著。
寂靜的夜,大街上隻有打更的聲音,偶爾傳來幾聲淒厲的風聲,讓人毛骨悚然。
她有些後悔,這麼晚了,一個人出來。
但是出來都出來了,總不能再灰溜溜的回去,何況這個時候她餓的根本睡不著,希望能找到一點吃的。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玄王府。
她看著玄王府門口的兩個燈籠,秀眉微微蹙起。
怎麼會來到這裏?不是說過,再也不見嗎?
她盯著森嚴的王府大門,臉上神色複雜,終於經過了一次次思想鬥爭,她還是翻牆,朝著王府裏麵走去。
整個玄王府,已經沒有什麼人,大概隻有老瘋子和話梅還有冥熙玄在,所以王府顯得冷冷清清。
她想要去攬冥軒,看看他這個時候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熟睡,卻敵不過肚子的饑餓難耐,轉身朝著廚房行去。
玄王府的廚房,她還是第一次進來,這裏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