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煙拿過他丟在一邊的衣服,擦拭自己的身體,接著穿戴整齊妗。
她知道,他這個樣,是懊惱的表現,他一定後悔,昨晚跟自己糾纏不清。
她也不是臉皮厚的人,非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其實昨晚,是最正常不過的酒後亂、性而已。
穿好自己的鞋,她一身狼狽的打算離去,冥熙玄卻倏然轉身,用複雜的眼光,定定的看著她。
“你去哪裏?”他淡漠的說道跬。
“該去哪裏,就去哪裏!”她一言不發的打開門。
他在後麵,推出掌風,她剛剛打開的房門,瞬間關閉,他走到她的麵前。
“你應該明白,就算昨晚發生了那種事情,也不會改變什麼!”冥熙玄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淡漠一笑,眼神嘲諷,“我沒打算改變什麼,冥熙玄,你不會好笑到以為我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挾你跟我複合吧?”
他皺著眉頭,不明所以的盯著她。
難道不是這樣嗎?借酒壯膽,接著闖入他的房間,最後跟他有了魚水之歡,再借由此事要挾。
她抿唇一笑,低著頭,額頭的碎發,遮掩住了臉上的表情,她的聲音低低的,沒有一絲起伏,“放心,在我們那裏,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你就當做,一夜、情好了,再說,目前為止,我還是你的妻,昨晚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齷蹉!”
說完,她繞過他想要走,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失落。
其實,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如果她真的能如普通的女一般,哭著讓他負責,他可能,就那樣服軟了。
但是偏偏,她的性格
他緊皺著眉頭,盯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就算他不肯原諒她,她依然能活的風生水起。
她的身後有花離仇,他還在擔心什麼?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原來,他一直留在京城,留在這裏,隻是因為不放心她麼?
他黯然的走出客棧,黯然的退房,接著黯然離開。
白丹煙自己也沒有想到,她能說出那種豪放的語言,站在客棧的外麵,她秀眉緊蹙。
花離仇從旁邊飛了過來,落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臉上苦澀的表情,低低的道,“怎麼?他還是不肯原諒你?”
白丹煙冷笑,“連你也覺得,我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挾他?”
花離仇一言不發,隻是沉默的盯著她。
她蹙眉上前,“花離仇,你昨晚為什麼要把我丟進他的房間,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麼?”花離仇的臉上,波瀾不驚。
白丹煙要了咬唇瓣,“明知道,我害怕麵對他,害怕麵對他的冷漠!”
花離仇笑了一笑,“你昨晚喝酒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喝酒之前,隻是腦不清楚,喝酒之後,我可以什麼都不管,可是酒總有醒的一天,腦也有清楚的一天啊,你現在,讓我怎麼辦?”她傷心的盯著他,表情痛楚。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她依舊被嫌棄了。
他以為她是想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挾他
可是要挾的了一時,能要挾的了一世嗎?
如果他沒有放下心結,自己就算真的將他綁回去,他也會怨恨自己。
她,不要他的恨
心如刀絞,她抿緊了唇瓣,接著推開花離仇,朝著自己的客棧走去。
一整天,她都將自己關在屋裏,悶不做聲。
外麵,花離仇一步不離的守在那裏。
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對她究竟是什麼感情。
他是不願意白丹煙跟冥熙玄在一起的,但是看著她糾結的樣,他又實在不忍。
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或許,守著她,隻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就像當初,一心的想讓她離開一般,目的,就是讓自己徹底死心。
如果她走了,那麼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白丹煙了,他就可以無牽無掛的離開冥水國,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
現在,仔細想想,其實白丹煙走與不走,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是十七,已經不是他心中那個純潔的公主。
她,甚至不需要他的保護。
他暗自下定決心,等白丹煙有了最終的歸宿,他就離開。
不管她是離開這個世界,還是跟冥熙玄重新在一起。
想到這裏,
他的心裏坦蕩很多,撫摸著腰間的長笛,他輕聲,“小煙,再讓我護著你的身體,最後一段時間”
在客棧呆了整整一天,白丹煙餓的饑腸轆轆,可是還是不想出去吃飯。
她覺得,她沒有臉見麵。
果然,人不能感性,還是必須理性的活著。
夜幕十分,她餓的實在坐不住了,打算出去找找吃的。
可是剛剛打開、房門,她就愣在那裏。
外麵站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冥熙躍,他整個人消瘦了不少,站在門口,正舉著手打算敲門。
見白丹煙自己推門出來,他也愣在了那裏,保持著敲門的姿勢,一瞬不瞬的看著白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