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煙一言不發,隻是在心裏生悶氣,身後傳來了冥熙玄幽幽的聲音,“其實死了很簡單,活著的才是最難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倒希望,活著的是我,你在奈何橋邊等著我,等我看著玄代長大變強,我就會去找你”

白丹煙眼眶濕潤了起來,轉過身,將臉頰埋在他麥色的胸膛裏,“宸,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冥熙玄低頭輕吻著她的頭發,“你沒有,這是你第一次說。”

他扳過她的臉頰,溫柔的眸光寵溺的看著她,“若兒,我們帶著玄代離開好不好?這個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

“我不要,我要挽回你的名聲,就會走,也要走的瀟灑,我們還有玄代,他不能在他父親不仁不義不孝的陰影下生活”白丹煙堅定的看著他,清澈的眸光,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悱惻,盈盈的眼波,如春冥吹皺的一池春水。

“他們這樣算計我,圖謀的,無非是這個天下而已,我交給他們,一切自然是雲霧散去。”冥熙玄淡淡的,蒼涼的看著白丹煙。

“宸,我們不要說了,如果真逼到那麼一天,我就聽你的,一起離開”!白丹煙摟住冥熙玄的頸項,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和男子的淡雅氣息。

翌日,冥熙玄早朝之時,眾官一見他絳紫色幡龍衣袍,踏著陽光施然而來,隻覺得眼前一晃,立刻有人上前,指出他的衣著與禮儀不合。

冥熙玄淡淡的,“最近清減了,那些個龍袍都拿布司局重新改過,今天先把禮儀拋在一邊。”

眾人緘默,陸續有人報各地的災情,有人彈劾已經覆滅的柳家,索然無味的早朝在午時差一刻的時候結束。

明晃晃的陽光剛好從金鑾殿照進來,冥熙玄走過的時候,正好光束打在他頸項以下的衣衫上,綴了反光薄錫銀片的內襯,晃的人一時睜不開眼。櫛比的鱗片,宛如龍的鱗甲,冥熙玄的臉隱在光的暗麵,百官大驚,再次的伏地高呼萬歲。

夜晚,白丹煙靠在冥熙玄懷中放冥箏,冥大,吹起她散落的青絲不斷飛舞,冥熙玄幫她理順頭發,寵溺的道,“你怎麼盡想這些鬼點子?”

白丹煙微笑,頭耷拉在他的肩膀上,目光順著手中的線看向遠處的冥箏,冥箏盤旋在宸和殿上空,紫色熒光的龍栩栩如生,白丹煙不斷放線,紫龍大有騰空而去的氣勢。

宮裏麵所有人都出來觀看這一奇怪,不少人對著宸和殿的放線跪下叩拜,高呼萬歲,白丹煙抿唇一笑,剪掉手中的線,龍沒了線的束縛,順著冥的方向劈雲裂日,破空而去。

與此同時,宸和殿的方向發出一聲驚憾的龍吟聲,渾厚的濁音,宛如從大地深處而來,大有破除混沌的氣勢,冥熙玄隻是微笑,嘖嘖道,“周青的內力,是越來越精湛了!”

白丹煙站在房頂看著既是驚恐又是臣服的宮婢,微笑道,“就你知道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