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一半的時候,繩子出現“哢嚓”的聲音,似乎有被腐蝕的繩子粉末飄落懸崖,眾人心驚,停止了拉繩子的動作,方寒皺眉,“停著做什麼?繼續拉”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繼續拉動繩子,終於不堪重負,繩子在上升一半的時候,徹底斷裂,當幾人手上一輕的時候,方寒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方將軍,太子妃落崖了”眾人驚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方寒,方寒沒有說話,隻是轉身朝駐紮的客棧走去。
顏小玉在洞口,臉色煞白,她親眼看見那枚綁在繩子上的石頭墜崖,她在皇宮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也不知道,方寒究竟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洞口的浮雲,表情呆滯。
“他們不是想要殺你,他們的目的是我,你隻是被我連累。”蕭寧瀾微笑,拍拍顏小玉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們為什麼想要殺你?你是太子殿下,他們不怕滿門抄斬嗎?”顏小玉顫抖著柔唇,第一次看見宮廷爭鬥的殘酷,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如果最後一刻,她沒有猶豫,沒有將巨石係在麻繩上,那麼死的人,就會是她。
“在權利的爭鬥中,殺一個人是不需要原因的,他們幾乎一個月派人暗殺我一次,我都已經習慣了。”蕭寧瀾淡淡的,有些意興闌珊的看著洞口染上殘陽似血的濃霧。
“你為什麼不反擊?為什麼不把暗殺你的人抓起來?”顏小玉不可置信的瞪著蕭寧瀾,她嫁給他一年,從來不知道他生活的這麼凶險。
“根本沒有證據,貿然出手,隻會給他們反咬一口的機會。”蕭寧瀾似乎不願意多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幹草,“走吧,他們應該已經撤了,我們從另外一個方向出去。”
顏小玉怔怔的看著蕭寧瀾的背影,她嫁給他一年,見的麵比起普通的夫妻少的多,但是比起他的那些不受寵的侍妾,又要多的多。
她發現,她從來沒有了解過東宮中太子殿下的生活,也從來沒有了解過她這位掛名的丈夫真實的感受,他其實,也隻是一個可憐人。
蕭寧瀾帶著她走到山洞深處的時候,轉頭看了眼她裸露的小腿,沉默了半響,脫下自己的外衫遞給她,“把你的傷口包好,我們要從水中遊出去。”
顏小玉接過他的衣衫,愣了半響,才發現洞內一直“滴滴答答”不停的是一根鍾乳石上滴下來的水,下麵已經彙聚成一汪水窪。
蕭寧瀾動手搬開水窪的石頭,水逐漸蔓延起來,他回頭對著她微笑,“漲潮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附近應該有個瀑布,你水性還好吧?”
顏小玉張大了嘴巴,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旱鴨子,蕭寧瀾一見她的白癡表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對著她伸出手,“過來,躲在我懷中,屏住呼吸,我們遊過去直接被瀑布衝下崖底。”
顏小玉用他的衣服將腿上的傷口胡亂的纏了一下,然後順從的躲在他的懷裏,雙手摟住他的頸項,有些擔憂的問道,“要閉氣多久,我不行的”
沒等她話說完,蕭寧瀾已經抱著她一個猛子紮進了水中,沒有想到這水窪下麵又是一片天地,顏小玉不敢呼吸,隻能任由他抱著自己往水的源頭遊去。
在她忍不住想要呼吸的時候,蕭寧瀾俯頭渡氣給她,隻是這對她來說,跟接吻沒有什麼區別,蕭寧瀾似乎被她檀口之中的甜蜜吸引,他的薄唇吞吐著她口腔內的空氣,久久不願離開。
兩人的嘴唇終於在急劇下滑中分開,震耳欲聾的瀑布聲將兩人的身體衝擊的如碎布,蕭寧瀾緊緊的抱住顏小玉,顏小玉在巨大的衝擊中有種吐血的衝動,她的雙手緊緊的箍住蕭寧瀾的頸項,仿佛抓著生命中最後的浮木般不願放開
。
“顏小玉,顏小玉你醒醒”蕭寧瀾拍打著顏小玉的臉頰,渾身濕漉漉的,回頭看去,瀑布竟然高達百尺,以前居然都沒有留意,這裏有這麼大的一個瀑布。
顏小玉悠悠轉醒,吐出幾口水,看著刺眼的陽光,太陽下,有浮雲在動,蕭寧瀾刀削般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水霧,濃密卷翹的睫毛,上麵猶自掛著幾滴水珠,她緩慢的坐起身,衣服上濕嗒嗒的,慘白著張俏臉道,“等我們回去,
找個借口,處死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