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玲瓏得到蕭無極允許,她收斂笑容轉向朝臣們,說:“據本宮所知,這李家村與張家村是朝中兩位大臣的祖家,對於此次的械鬥不知兩位大臣有何話可說啊。”
她話落,立有兩個大臣驚慌出列跪下來,說:“臣是中書省中書令李默,李家村是臣的宗族。”
“臣是尚書省尚書令張鵬義,張家村是臣的宗族。”
“一位是中書令,一位是尚書令,都是位高權重啊。你們兩的宗族長年因水源而發生爭鬥,你們可有勸誡族中子民?”晏玲瓏美眸森寒看著跪於下方的兩位大人。
“臣,曾多次告誡族中人要遵守州府的決定,隻是,他李家村卻年年不按規定,每每都截住水源,才導致我族人前去搶壓。”尚書令張鵬義說。
“張鵬義你休要胡說,明明是你們張家村蠻橫無理,生性暴戾,我族人隻是為自保。”中書令李默回嗆於張鵬義說。
左相憤然出列指著看不出火候還在互嗆的二位大人說:“朝堂之上你們二人便如此不計禮儀的對罵起來了,可有把天王天後放在眼中。”
二位大人聞言恍然麵上又現驚恐之色,趴伏於地上說:“臣怎麼敢對天王天後不敬。臣惶恐。”
“你們惶恐,哼,你們在朝堂上互相指責對罵足見是極力包庇你們的族人們,此案看似因水源而起,實則罪魁禍首卻是你們,你們身為朝中重臣本應嚴加管束自己的族人遵紀守法,而你們卻依仗自己的權勢狂妄自大,對族人不加以管束不說還放縱族人野蠻惡劣的暴行,最終導致了慘絕人寰的械鬥事件。”晏玲瓏站起身走到高階前,抬手指著跪於地上渾身抖如篩糠的二位大人,又道:“村民們惡性械鬥中的五十多名村民慘死,三十名村民重傷,還有那二百餘名的殺人犯,皆是因你二人的過失所害。
若是你們能及早阻止了暴行,絕不會演變成今天的慘劇。”
她停頓下來,美眸冷冷凝視著垂首恭立大氣都不喘的大臣們,說:“千裏堤壩毀於蟻穴,這句話想來列位臣工都知是何意。這件案子說到底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小口角,最終卻成慘痛的結局收場。足見各地的官史沒有盡心盡職的做事。
其實你們每個人都很清楚,正因這兩個宗族背後依仗著位高權重的中書令與尚書令,很簡單的民事卻暗含著宦海交際的關係學,例如:上級狂傲不可一世,借職權為所欲為,縱容家屬以各種方式斂財犯罪,魚肉鄉裏胡作非。而下級畏懼於高官強權不敢說話,難得糊塗,官官相護……,最終成就了這樁駭人聽聞的慘案。”
左相跪於地上,深深一恭說:“臣有罪。”
所有的大臣皆跪於地上,沉沉的呼喝著:“臣等有罪。”
晏玲瓏轉身,看向笑意盈盈看著她的蕭無極,說:“王上,臣妾覺得,此案的發生這兩位大人難持其咎。”
蕭無極離開龍椅站於晏玲瓏的身邊,看向高階下跪滿一地的大臣,說:“中書令與尚書令二人沒有好好督導教化自己的族人,身為官者還知法犯法,導致眾多村民慘死重傷,就此案寡人決意將二人即刻推出武門,斬首示眾。”
“啊,王上,饒命啊,王後饒命啊,臣知錯了,臣知錯了,王上饒命啊……”
兩位大臣隻當這案的發生,他們必會受到處罰,卻不想,齊王二話不說便要將他們推出武門斬首,他們衝向高階卻被內侍們攔下,他們向高高在上的齊王撕心裂肺的祈求著,可齊王連看都不看他們,一揮長袖命人將兩位大臣拉出大殿。
“爾等切記張鵬義與李默的教訓,當官者不光要嚴於律己更得管束好自己的宗族,不要以權謀私,狂妄傲慢,要時刻謹記為國為民忠心效力,不然便不配做我大齊的官員。”蕭無極高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