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繪本，從去年年初便已投稿，過了三輪盲審，最後順利進入排期，兩個月前我的責編告訴我，我的繪本下個月就要發售了。”顧小漠說話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但就在主編看過作者的名字後，我的繪本被無故退稿。我想問，為什麼。”
張文慧疑惑地看了看顧小漠，又看了看段秀穎，待看到段秀穎眼神中的不耐時，她著急起來，指著顧小漠問道：“你說這些做什麼，你要追究的不是開場舞嗎？”
顧小漠皺著眉，疑惑地問道：“什麼開場舞？”
“就是……”張文慧氣不打一處來，段秀穎是因為她說顧小漠要追究開場舞的事才跟來的，現在顧小漠無端問起別的事情來，還好像占據道德高峰，而傅雋川還在外頭聽著，這段秀穎不會以為自己和顧小漠是一夥的吧？
張文慧著急地看向段秀穎，段秀穎已經鎮定下來，說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件事。”
段秀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看了你的履曆，我認為你作為一名童書作者，有些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
“我明說了的話，好像會變成我口出惡言……”段秀穎後退一步，有點無措地瞥向張文慧。
正等著機會表現自己的張文慧立刻瞪了瞪顧小漠，說道：“像你這種被B大退學，為了錢不惜嫁給老男人的人，有什麼資格教育祖國的花朵？”
段秀穎連忙拉住張文慧的手，勸道：“哎呀你不要再說了，傅太太會難過的。”
潛台詞就是張文慧說的都對。
“童書作者並不會過多宣傳，書上簡介作者時，更不可能將這些信息寫上去。”顧小漠堅定地說。言下之意是段秀穎的理由不成立。
段秀穎看了看張文慧，張文慧不耐煩地說道：“行了，顧小漠你有完沒完啊？要是有人人肉你，你的書還賣得出去嗎？就算賣出去了，也會被讀者投訴！”
“原來出版社這種高潔的地方也會將人分三五九等？”顧小漠攥緊了手心，她抖著聲音問道，“監獄裏的囚犯都可以出書，我連囚犯都不如嗎？我沒有出版自由權嗎？”
張文慧有些著急，但她根本不清楚段秀穎和顧小漠之間的事，有點不知如何辯駁。她看向段秀穎。
段秀穎抿了抿嘴，溫和地說道：“傅太太，你當然有出版自由權。你的稿件在我們出版社過不了，你還可以投別家的出版社呀。”
“段小姐，你是否因為我是傅雋川的妻子，而對我有所偏見。”顧小漠敏銳地提出問題，聲音卻哽咽起來，“我繪本的製作一直在貴社進展穩定，但就在我和傅雋川結婚不久，在你得知這本繪本的作者是顧小漠時，你退了我的稿。”
竹屋外的人均有這種猜測，這下被顧小漠說破，便都看向段秀穎，看她如何辯駁。
段秀穎如芒在背，抬眼看向對麵的顧小漠，顧小漠已眼淚汪汪，她心裏又一下咯噔，想了想，說道：“欸好好說話，你別哭，工作上的事，不是你哭我就會遷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