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陳平痛罵中的顧小漠在大熱天憑空打了個噴嚏。
她站在十字路口旁的人行道上，頂著明晃晃的大太陽，正在給過路的行人發傳單。
“新店開業，進店即送解渴的酸梅汁喔。”
願意拿傳單的行人寥寥無幾，顧小漠手裏還有厚厚一疊傳單，汗沿著纖細的脖頸，流入衣領裏，她熱得白襯衫後背都有點透了。
顧小漠總感覺到一股比太陽還要灼熱的目光，她回頭一看，卻隻能看到停靠在路邊的一排豪車，其中一輛豪車剛剛升上了後座的窗，她隻能看到一個高冷的頭頂。
顧小漠晃了晃腦袋，回頭繼續向行人派發傳單。
“顧小漠！”一管熟悉的男聲從背後揚起。
顧小漠回頭一看，汗滴從發梢墜落，她訝異地說：“餘特助，你怎麼會在這裏？”
“傅氏總部在這附近不遠。”明晃晃的太陽熱得餘凱定眯起眼睛，他用手擋在額前，皺著眉頭看向顧小漠，“你怎麼在這裏派傳單？”
顧小漠抹了把汗，酒窩裏都有汗的感覺，她說：“一直找不到工作，我不能幹坐著吧，出來派派傳單也好啊。”
“從那天到現在都沒人找你麵試嗎？”餘凱定皺眉問。
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顧小漠顯得有些自卑，她說：“我是大學輟學的，很多公司都不要。”
名校畢業的餘凱定感到不可思議：“你連大學都畢不了業？”
顧小漠尷尬地點點頭，抹了一把汗。
餘凱定瞥了其中一輛豪車一眼，接過顧小漠手裏的傳單，沒好氣地說道：“我幫你吧。”
“這怎麼好意思——”
顧小漠眼睜睜地看著餘凱定冷著臉甩出一張傳單，而路過的行人竟然也接了。
“餘、餘特助，你怎麼會在這裏派傳單？”接傳單的是幾個二十幾歲的女生，她們好奇地看著餘凱定，還瞥了瞥餘凱定身後的顧小漠一眼。
顧小漠躲了躲，看來以後不能來這裏做兼職了，她名義上還是傅雋川的妻子，要是被知道的人看見在這裏派傳單，傅雋川會很沒麵子吧。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傅雋川派餘凱定過來？
顧小漠餘光瞥向某一輛豪車。
也有這種想法的餘凱定迅速找了個借口，說：“有認識的朋友在這附近開了家新店，派單的人手不夠，我幫幫忙。”
那些女同事一聽，紛紛拿了餘凱定的傳單去那家店消費。
路過的不少是傅氏的人，平日裏見到餘特助都要戰戰兢兢，現在被派傳單，哪有不接的。於是顧小漠的傳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整為零。
餘凱定完成任務，終於可以回到車上，向傅雋川彙報。
“除了上次有過一次麵試機會，她再也沒有接到麵試電話，所以才不得已接了派傳單的兼職。”
傅雋川坐在後排，雙腿交疊，露出修長的腳踝，他目光一直注視著外麵，直到顧小漠的身影消失在公交車站背後。
良久，傅雋川冷冷開口：“那就還她一次麵試機會。”
“……是。”這是要在傅氏給顧小漠安排工作的意思嗎？餘凱定有些為難，碩士生要進傅氏都要經過層層關卡，顧小漠一個大學輟業的人，他能給安排一個什麼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