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雋川問：“需要去廁所嗎？”
“……我要買的是卸妝水。”
“……”傅雋川平日嚴肅的臉上竟也浮現一絲紅暈，他輕咳一聲，說，“我再去買。”
“不用了，我自己去。”顧小漠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顧小漠買了瓶卸妝水，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回到車上時她臉上還有水珠。
“你又哭了？”傅雋川傾身過來，修長的拇指觸上她的臉，那溫熱親密的觸感讓顧小漠睫毛顫顫。
“沒有。”顧小漠匆忙偏過臉，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車內安靜下來。
天色漸漸晚了，周遭變得蒙霧霧的，顧小漠不爭氣地吸了吸鼻子，那從身體裏湧上來的委屈，一浪接一浪地將她打翻。
就在這種竭力掩藏的抽泣聲中，傅雋川低聲道：“我鄭重向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是我自己沒用。”顧小漠都忍不住哭起來，“是我沒能力給自己贏得尊重。要是跟你領證的是段秀穎，你絕不會這樣對待她！”
“你這是謬論。”看著顧小漠的眼淚，傅雋川內心難受，可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顧小漠，因此自我厭惡地皺著眉頭，道，“我絕不會和段秀穎領證結婚。”
“我這是假設！”
傅雋川覺得顧小漠這個假設很荒謬，但她哭得厲害，他不得不依照她的假設去想，假如他真和段秀穎結婚了，段秀穎和男人來往，他想他都不會生氣的，因為他又不喜歡段秀穎。
於是傅雋川回應：“那我確實不會這樣對待她。”
顧小漠聽了，哭得更厲害了。
傅雋川表麵平靜地看著顧小漠哭，實則內心慌得一逼。他都違背本心地順從顧小漠的假設去想去回應了，怎麼……
“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我要回美術展。”顧小漠抹著眼淚說。
回去的路上，顧小漠一直竭力平複心情，好歹在進入美術展前，讓自己努力笑起來。
下了車，顧小漠便聽見梁簡在喊：“師兄！師姐！”
顧小漠回頭看去，看到向他們走來的梁簡和……段秀穎。
顧小漠和段秀穎四目相對，均愣了一愣。
梁簡一無所覺，熱心地說：“師姐，這是在你之後進來的師妹，姓段，叫秀穎，現在是出版社的主編。”
然後，梁簡給段秀穎介紹了一下顧小漠。
段秀穎看顧小漠和傅雋川離得遠遠的，她眸光微閃，笑盈盈地說：“師姐你好。”
顧小漠見她裝作不認識自己，也就尷尬地朝她揮揮手表示歡迎。
之後他們回到美術展欣賞梁簡的畫作，然後驅車去了一家餐館。
傅雋川好像很忙，一直皺著眉頭用手機和別人交流，還到外麵打了好長時間的電話。
所以基本上是顧小漠、梁簡、段秀穎三個人在一起。
這家餐館是一家馬場的附屬餐廳，餐廳裏有許多馬場的宣傳，服務員上菜單的時候，還告訴他們，馬場正在舉行業餘比賽，有空的話可以去玩玩，贏了的話，會有獎品的。
說著，服務員把宣傳單一一遞到他們麵前。
段秀穎看中了一等獎的獎品，那是一套獨特的騎馬服，單看模特的試穿照，便能想象其穿在自己身上，是多麼的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