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安送完花出來,走到走廊朝下看。
家長們和同事們擁簇著顧小漠和梁簡坐在大堂裏。
眾人對梁簡畢恭畢敬,梁簡又對顧小漠畢恭畢敬,顧小漠如眾星捧月般。
梁簡稱顧小漠為“師姐”,可他又明顯比顧小漠大很多,楊星冉就問為什麼。
梁簡崇拜地看著顧小漠,說:“因為她入門比我早,她很小就跟在師父身邊學畫畫了,天賦極高的。”
“這個師父,指……葉溫疏大師嗎?”楊星冉抖著音問。
“當然。”
“葉溫疏”這三個在藝術圈中大名鼎鼎,幾乎是金字塔頂端的象征。
得到梁簡理所當然的回答,包括楊星冉在內的所有人看著顧小漠的雙眼都蹭一下亮了。
“顧小漠!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啊。”楊星冉凶了一半,忍不住笑起來。葉溫疏大師的徒弟在她的美術中心當老師,這個訊息一傳出去,她都不用愁生源了!
顧小漠尷尬地笑笑:“這本來就沒什麼……”
說著,顧小漠朝梁簡使了使眼色,梁簡心有領會,笑著說:“各位,我和師姐還有事……”
家長們立刻說:“梁教授你們忙,你們忙。”
然後顧小漠順利地帶著梁簡上了樓。
站在走廊處的餘安安忙躲開了,心情複雜地看著顧小漠和梁簡進了房間。
楊星冉也上了樓,她興奮極了,用手扇著風,餘光瞥見角落裏的餘安安,楊星冉站定了,朝她深深一笑。
“餘老師啊,這還是一桶水搖不響,半桶水響叮當啊。”
她的同學是梁簡的助教,她說得美術中心上上下下都知道,顧小漠是梁簡的師姐,平日行事卻很低調,半點沒有拿這層關係來給自己長臉的意思。
餘安安又羞又惱,恨不得當場找個洞鑽進去。
卻說顧小漠和梁簡進房間後,梁簡追問顧小漠:“師姐,你老實說,你和師兄是什麼關係!”
顧小漠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心虛地偏開視線。
“那天在馬場之後,他就在追你對不對?”梁簡手指指著顧小漠,十分篤定地問。
“不是,你別胡思亂想。”顧小漠都不知該怎麼收場了。
“不是?”梁簡半點不信,雙手抱臂道,“那師兄怎麼會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你撐場?”
這點顧小漠也很想知道……
“不如……”顧小漠撐不下去了,顫顫提醒梁簡,“你自己問問他?”
梁簡一想,自己完成了傅雋川的吩咐,也是時候來邀功了,於是梁簡給傅雋川打了個電話。
他們都沒發現,此時酒店某處濃煙滾滾。
然而此時的傅雋川並沒有把手機放在身邊。
博西先生來給他做日常隨訪。
“您和太太現在和好了嗎?”
陽台處,傅雋川躺在竹編搖椅上,博西先生則坐在他身旁。
聽到博西先生的問話,傅雋川垂眸,說:“我不清楚。”
接著傅雋川將自己和顧小漠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博西先生。
“傅先生,您大可以跟太太坦誠布公。”
傅雋川側頭看向支棱進屋的竹葉,燈光在葉子上暈染出黃澄澄的色,在視線不算清晰的夜裏,像一片花瓣。
傅雋川伸手一掐,輕鬆把竹葉撚在手裏,隨意地折出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