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傭人們包圍的女人大約五十來歲,跌坐在地上,大嚷大叫:“我說了!我見不到我女兒我不走!”
新來的餘凱定皺眉問:“你女兒是誰?你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
中年女人抬頭看去,見餘凱定西裝革履器宇不凡,她高漲的氣勢稍有退卻,但很快又梗著脖子嚷嚷道:“我女兒是這院子裏的女主人!”
有傭人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
餘凱定也覺得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這時,另有傭人給餘凱定解惑:“她說她是少奶奶的母親。”
餘凱定立即收起臉上的譏笑,如果她真是顧小漠的母親,他現在笑話她,不就等於笑話顧小漠嗎?笑話顧小漠,不就等於笑話傅先生嗎?
這般想著,餘凱定遲疑地朝賓利看去。
賓利後座車窗降下,露出傅雋川冷若冰霜的臉:“讓她到陵川院的花廳等著。”
“是。”餘凱定應下。
周圍的傭人看到傅雋川,爭先恐後收起臉上的幸災樂禍,其中兩個把顧母扶起,恭恭敬敬地送到陵川院的花廳。
顧母問:“剛才在車裏坐著的是我女婿嗎?”那車一看就是豪車,賣掉的話,應該能湊齊給顧家鑫還債的錢吧?
顧母兩眼放光,跟個破落戶似的。
接待她的傭人看著心裏不喜,撇嘴說:“那是我們傅家大少爺。”
本來顧小漠不是名門之後,傭人們私下便失了幾分恭敬,現在看到她媽媽上門打秋風打得這麼狼狽,他們心裏更添了幾分不屑。
顧母卻毫無所覺。
那天去探監,兒子說女兒嫁給了傅氏集團的總裁,傅家大少爺傅雋川,她還不是很相信呢。
依照兒子給的地址來到這兒找女兒,她心裏其實一直在打鼓,現在看來,竟是真的了!
女婿這麼有錢,拿出幾十萬給兒子還債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嗎?!
顧母喜上眉梢,追問:“他人呢?怎麼還不來?”
“我們大少爺讓你在這兒等著,你就老實等著。”傭人還是沒忍住鄙夷之色。
顧母端起茶抿了一口,心裏想,等顧小漠回來,讓她炒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傭人!
卻說傅雋川回了陵川院,陵川院的管家將顧母來這兒的事一一道出。
“老先生知道這件事嗎?”傅雋川進了房間,脫下外套。
管家答:“知道,聽說氣得連茶都喝不下了,嚷嚷著讓我們把她趕走。”
傅家門前往來無白丁,主人家也從沒這麼丟臉過。
傅雋川扯了扯衣領:“知道了,下去吧。”,
管家走後,傅雋川給紀謙打了個電話:“你手上有顧小漠從小到大的基本履曆嗎?”
“有啊,上次你讓我查莫念念的事,底下人順手就收集了。”紀謙說。
傅雋川便道:“把資料發我一份。”
紀謙很爽快地答應了。
收到資料後,傅雋川又給餘凱定撥了個電話,吩咐他做了件事。
顧母在花廳等了很久,忍不住站起身:“女婿沒空,那就先帶我去親家那兒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