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漠心裏煩著念念生病的事,膝蓋又疼,到了後麵,她直接失去和傅雋川抗衡的想法,自暴自棄地任傅雋川抱過來抱過去。

上了飛機,顧小漠疲憊極了,窩在椅子裏沉沉睡去。

在夢裏,她夢見念念大口大口地吐血。

“念念!念念!”

顧小漠驚恐的聲音直接嚇醒了自己,她大口的喘氣,鬢角上汗如雨下。

還好隻是個夢……

顧小漠這麼想著,又想起念念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她將薄毛毯蓋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如果可以,顧小漠希望由自己來承擔念念生病該承受的病痛……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身旁傳來傅雋川冷冰冰的問話:“你怎麼了?”

顧小漠生怕被他看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她抓緊了薄毛毯,竭力忍住哭意,說:“沒什麼,就是做了個噩夢。”

顧小漠感覺到身旁的墊子陷下,隨即她整個人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裏,她聞到獨屬於傅雋川的味道,她不由掙了掙:“你要幹什麼?”

“這樣睡,你就不會做噩夢了。”傅雋川說。

顧小漠愣了愣,這是傅雋川別扭的安慰方式嗎?

傅雋川的手輕輕在顧小漠肩膀上拍了拍,顧小漠漸漸軟下身子,躺靠在傅雋川的腿上,閉上眼睛。

這一次,顧小漠沒有再做夢。一覺醒來,飛機已經抵達B市,傅雋川抱著她下了飛機,又坐上賓利,一段時間後,顧小漠回到久違的傅家。

念念的鼻出血已經好了,不知道自己得了重病的她在顧小漠身旁轉來轉去,拿她畫的畫給顧小漠看,又給顧小漠念繪本。

顧小漠想到她得的病,鼻尖一酸,將念念緊緊摟在懷裏。

第二天,柳映真來傅家找顧小漠,帶著顧小漠和念念去做骨髓配對。

骨髓配對需要一周才能出結果,這一個星期裏,顧小漠膝蓋上的傷已然痊愈結疤,心情就像即將知曉高考成績似的不安又期待。

這天,幼兒園開學了,顧小漠帶著念念去幼兒園。

回程的路上,顧小漠接到柳映真的電話。

“小漠……骨髓配對不成功……”

彼時顧小漠正騎著單車,聽到這個消息的她車頭一歪,整個人連車一起摔了。

顧不得疼,顧小漠撿回自己的手機,茫然又著急地說:“我這就去找我媽和我哥做骨髓配對!”

“嗯嗯,這次為了節省時間,最好都一起做了……”柳映真說著,猶猶豫豫地問,“如果知道念念的生父是誰就好了,父母和孩子骨髓配對的成功率高很多的。”

顧小漠抓緊手機,眼底閃過一絲堅定:“我知道了,我會再聯係你的。”

顧小漠回到家,窩在陽台獨自給顧母打電話。顧小漠以為在病痛麵前,顧母能給她一絲安慰,可惜完全沒有。

“人家都說捐骨髓老得快的,我不做,你哥也不做。”

顧小漠說:“這隻是謠言,醫學上表明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的,又不是捐腎。”

“它當然會說沒副作用啦,這樣才能吸引別人去捐骨髓不是嗎?”顧母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地說,“而且我們顧家跟念念骨髓配對的成功率肯定很低的,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