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凝望傅雋川一眼,顧小漠失落地離開了。

第二天,盛陽穿過窗欞在客廳灑下大片陽光,傅雋川頭繃欲裂地醒來。

傅雋川揉著太陽穴四下掃視,看到沙發上的手機,他擰著眉拿過來,正要看看時間,卻發現手機黑屏,好像沒電了。

傅雋川不耐煩地將手機扔回沙發,起身洗漱。

一想到昨天顧小漠跟著傅雋衡走了,傅雋川的心情抑鬱到極點。

為了給顧小漠求婚,他還準備拿母親生前最鍾愛的戒指送給顧小漠……

對了,戒指呢?!

傅雋川從髒衣籃中找到昨天自己穿過的西裝,可口袋中沒能找到戒指。他擰眉回憶昨晚的事,記憶隻停留在被紀謙強行帶離宴會廳的時刻。

無奈何,傅雋川走到客廳,拎起沒電的手機,拿去充電。

簷下傳來腳步聲,來來回回,煩得傅雋川擰眉叫一聲:“徐姨、徐姨。”

“欸!大少爺,您醒了?”徐姨推門進來,著急地說,“大少爺,您去勸勸少奶奶吧。她找了搬家公司,要搬出去住。”

傅雋川的眼神瞬間冷冽下來。

顧小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兒,跟傅雋衡雙宿雙飛?!

傅雋川邁開長腿,大步走出房間,迎麵就看到顧小漠自回廊走來,拐進了她自己的房間,他跟了進去。

顧小漠扭頭看到傅雋川,臉上露出幾分不自在,偏開視線問:“你醒了?”

傅雋川殘存的一分理智在看到顧小漠脖子上的吻痕時立即消失。

這吻痕是昨天傅雋衡留下的吧。

傅雋川的右手拇指不自覺按著食指指節,眼底綴滿寒意。

顧小漠心裏苦澀極了。

今天早上送念念去幼兒園,她便聯係了搬家公司來搬東西,每一個箱子搬離傅家,她的心就難過一分。

被迫離開傅雋川的無奈讓她身心疲憊,她垂下頭,感性地低聲說:“我走了以後,師兄你要少喝點酒——”

“怎麼,你以為我昨天為了哄你續約說的那些話,是喜歡你的意思,是允許你喊我‘師兄’的意思?”傅雋川冷冷問。

顧小漠內心一抽一抽地痛。

那些話,是為了哄她續約,繼續為他做事而說出的挽留之言?

如果真是那樣,傅雋川此刻的心情,隻是一個老板對員工突然離職的不耐煩。不用多久,傅雋川找到下一個“員工”,自然就會忘記她,更不會難過。

這樣也好。

顧小漠苦澀地勾起嘴角,笑著說:“我知道了傅先生。”

說著,顧小漠從抽屜裏拿出一本房產證,雙手捏著遞給傅雋川,說:“上次為了給念念讀幼兒園,你借給我的那套房,在我們辦離婚證的時候,順便重新過戶吧。”

顧小漠已經在想著離婚的流程了嗎?顧雋川難受極了,麵上卻十分冷漠嫌惡地說:“不用了。你碰過的東西,我都嫌髒。”

“既然這樣,那這本我先保留著,”顧小漠身子隱隱晃了下,她強忍著哭意,垂頭說,“反正房管局到時候肯定會給你一本我沒碰過的新的房產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