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介紹油畫的徐育安不明白傅雋川的這種隱秘心理,他積極地解說他擺出來的每一幅畫。
今天徐育安將自己能收集到的主題是日出的油畫帶到傅雋川的辦公室,他決心要賣出一幅,以換取傅雋川的些微信任,長久合作。
餘凱定怕自己聊電話吵到傅雋川,便走出辦公室去聽電話。
傅雋川眉眼掛著冰霜。
徐育安還在介紹:“這幅海上日出是最近很出名的畫家——”
“庸俗。”
徐育安驚訝地閉上嘴。
傅雋川背手從這一幅幅日出油畫中走過,眼神裏閃過一絲厭煩,他回頭,冷漠地看著徐育安,說:“都收拾了吧,以後不用再來了。”
徐育安著急地看著傅雋川,正待要說些什麼,門外餘凱定的聲音傳了進來。
“玻璃罐?額,太太,先生現在正在忙,等會兒我會幫你轉述的。”
徐育安本來沒在意聽,可他見麵前麵無表情的傅雋川在仔細聽,甚至還走出去,拿走了餘凱定的手機,他也不由反複回憶這句話,這句話有什麼重要信息不成?
眼看傅雋川一邊聽手機,一邊走遠,徐育安走到餘凱定身旁,道:“凱定,那是誰打來的電話?”
因楊星冉的關係,徐育安得以和餘凱定拉近關係,幾天之內,稱謂從“餘先生”晉級到“凱定”。
餘凱定含糊地說:“那是太太的電話。”
太太?
哪家的太太?
見餘凱定一臉不欲多說的表情,徐育安識趣地咽回自己的問話。
傅雋川走出辦公室,來到茶水間。
茶水間裏的員工匆匆鞠躬後離去,傅雋川無暇關注,他細聽著電話那頭顧小漠的聲音。
“好的,那謝謝你了,玻璃罐我已經放在你們公司前台了,如果傅雋川還需要它的話,你就下來幫他取吧。就這樣,打擾你了,再見。”
顧小漠現在就在公司樓下麼?
傅雋川眼底綻出一絲光彩,他匆匆走到專屬電梯,乘坐電梯來到公司前台。
前台文員看到傅雋川,很吃驚地眨眨眼睛,又恭敬地打招呼:“總裁好。”
傅雋川走過來,沉聲問:“顧小漠呢?”
“嗯?”
傅雋川皺著眉問:“剛才不是有個女生送了個玻璃罐過來麼?”
“哦,是的是的。”前台文員說,“但是半個小時前她就走了。”
傅雋川邁開長腿出去追,可已經沒有顧小漠的蹤影了。
傅雋川失落地回來,敲著前台的桌麵,問:“玻璃罐呢?”
“啊……這個玻璃罐還需要經過檢查,看看裏麵有沒有危害您身體的——”
“不用了,拿來。”傅雋川冷聲道。
前台文員忙不迭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略高的牛皮紙紙盒,雙手遞給傅雋川。
傅雋川接過,打開,裏頭是一個十分簡單又透著些許獨特的玻璃罐,長方體形狀的罐身畫上了白色簡約線條,像一個藝術品。
傅雋川心情轉好,勾著嘴角離開了。
進來工作兩年,頭一次看到傅雋川微笑的前台文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