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情況,我跟你說清楚,當時——”
“夠了,我不想聽。”傅雋川厭煩地說。聽清楚來龍去脈,得從顧小漠嘴裏聽到幾個“傅雋衡”?“你跟段秀穎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顧小漠怔怔地看著傅雋川。
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求她給段秀穎道歉嗎?
顧小漠鼻酸,眼睛裏漸漸泛出水霧。
那頭段秀穎委委屈屈地說:“看在傅大哥的麵子上,隻要你跟我道歉,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
顧小漠冷笑著抹掉眼淚,堅定地說:“在段秀穎向我道歉之前,我絕不會向她道歉。”
說罷,顧小漠轉身就走。
其實顧小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但她本能地想遠離傅雋川、段秀穎等人,她也十分後悔,為什麼不聽傅雋衡的話,為什麼要離開休息室,讓自己置身在這個不講人權的地方。
“顧小漠!”身後傳來傅雋川的聲音。
顧小漠厭惡極了,剛才有多依賴傅雋川,現在就有多討厭,她說:“你別跟著我,我是不會道歉的。”
顧小漠走啊走,走進別墅內,二樓有很多空房間,她隨便進了一個,就想關門——
傅雋川伸手抵住門,不悅地看著顧小漠,訓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愚蠢?知不知道在這裏獨自亂走有多危險?”
顧小漠本來止住的眼淚一瞬間掉下,她哭著說:“那你就不該帶我來這裏!”#@$&
顧小漠關不上門,索性自暴自棄地轉身坐在床上,眼淚流個不停。
模糊的視線裏,她看到傅雋川站在她麵前,但不用看傅雋川的臉色,她也能想出傅雋川現在是如何的不耐煩。
“是她讓工作人員給我紅色泳衣的!”顧小漠生氣地哭道,“她從頭到尾就居心不良!所有人都以為我、我——”
“難道你不是麼?”傅雋川冷冷地回應。
顧小漠抬頭,紅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傅雋川。%&(&
傅雋川冷冷回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他說:“為了求我給傅雋衡做骨髓配對,你不就跟在我身邊,又是做蛋糕又是要獻身的,跟三陪有什麼區別。”
傅雋川從頭到尾,語氣都很平淡,但就是能讓人聽出他的輕蔑。
顧小漠的眼淚陡然落下,啞聲問:“你今天從頭到尾就是這樣看我的嗎?”傅雋川早就知道她要求他做骨髓配對的事,所以今天配合她過生日時的溫柔,親吻時的情不自禁,這些都隻是他演戲的嗎?他把她當成了用錢就可以得到的女人?
“不然呢?”傅雋川冷漠地反問,似乎顧小漠的哭泣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顧小漠低下頭,捂臉痛哭。
此時此刻,顧小漠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執著地喜歡傅雋川。
傅雋川明明那麼惡劣,那麼不尊重人。
她視傅雋川為天上的明月,傅雋川視她是任人踐踏的小草。
她為自己喜歡過傅雋川而感到羞恥。
顧小漠的哭聲,就猶如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著傅雋川的心。傅雋川覺得自己窩囊極了,顧小漠這樣耍他,他明明這樣恨她,卻還是見不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