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漠紅了臉，尷尬地放下摸著後背的手。
小樓外下著毛毛細雨，溫度驟降，顧小漠抱了抱自己雙肩。
傅雋川偏過頭，不看顧小漠。好一會兒，又冷著臉脫下西服外套，扔在顧小漠身上。
顧小漠驟然間被“襲擊”，下意識地抱住傅雋川的西服外套，怔怔地往傅雋川看去。
傅雋川冷著臉說：“幫我拿著。”
“我……我又不是你的助理……”顧小漠小聲反抗。西服外套上尚保有傅雋川的溫度和味道，暖暖的，讓顧小漠心跳加速。
可想起宴會廳裏，人們說的那些話，她臉上的熱度又漸漸散去。
“衣服冷了的話，我會找你算賬。”傅雋川冷聲說。
顧小漠猛地一愣，愕然抬頭看著傅雋川，驚訝地說：“這是什麼道理？我肯幫你拿外套已經是很好了，你還提這種無理的要求？衣服不穿的話，肯定會冷下來的啊……”
“哦？史密斯醫生剛才說想跟我聊一聊……”傅雋川漠然看著顧小漠，在顧小漠眼裏，他就是可惡的黃世仁，她已經明白了他話裏的威脅。
如果傅雋川像對付林醫生、陳醫生那樣對付史密斯醫生，她可就要哭了。
“我知道了。”顧小漠扁著嘴說。在傅雋川的注視下，穿上他的西服外套，用自己的體溫幫傅雋川的外套“保持溫度”。顧小漠很有阿Q精神地想，這樣也好，反正她本來就冷，現在穿上傅雋川的外套，一點都不冷了呢！
傅雋川臉色稍緩，站在簷下，望著細雨簾，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包煙，又抽出一根，咬在嘴裏。
簷下的燈亮堂堂，高挑的傅雋川穿著單薄的綢緞襯衫站著，嬌小的顧小漠穿著寬大的西服外套，倚著白牆，在黑色西服襯托下，她的膚色越發白皙。
好一會兒，顧小漠猶豫著開口：“元靜她怎麼樣了啊？嚴不嚴重？”
傅雋川冷漠地說：“我不知道。”
顧小漠嘴唇微翕，傅雋川剛才都在樓上陪著張元靜，怎麼會不知道張元靜的情況？而且他還那麼緊張地抱著她一路來小樓，想必是很緊張張元靜才對啊……傅雋川是不想跟自己講話，所以才敷衍說不知道的吧。
顧小漠有些氣悶：“我等會兒自己問她。”
傅雋川不回話。
“你怎麼不去樓上陪著她。”顧小漠問。傅雋川不在這兒，她不會聯想到宴會廳時發生的那些事，聽到的那些傳聞，她心情也就沒那麼糟糕。
傅雋川偏頭看過來，目光無波無瀾地落在顧小漠身上，那種無形的壓力，讓顧小漠偏開視線，很慫地輕咳一聲。
餘光瞥見傅雋川緩步走來，顧小漠很沒骨氣地軟了腿，扶著牆。須臾，傅雋川俯身下來，低沉冷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吹送的熱氣惹得她耳垂都紅了一片。
“我在哪裏，需要你管嗎？”
“……不……不需要……”顧小漠很沒骨氣地說，“你隨意就好。”
“我聽著，你很希望我離開。”傅雋川冷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