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墨正這樣想著,於是雙手合十,虔誠地向佛祖前的蒲團跪去,不料卻覺得眉心一寒。
卻不料,斜刺裏竄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來。
那把刀帶著寒意,直逼向心墨的脖頸,同時伸出的還有一隻作鷹鉤狀的手掌,意欲抓住心墨。
還好心墨自小習武,對危險的敏感程度和反應能力極快,幾乎是刀的寒光閃過她的眼眸的一瞬間,她便有所察覺。
迅速的抓住旁邊同樣剛要跪下的心葉的胳膊,往自己身側的地上滾了一滾,躲過了那隻明顯來意不善的刀與手。
來人見一擊未中,不由得有些愣神。
雖然兩人的發釵在方才的舉動中變得有些鬆散了,但好歹暫時脫離了危險,這才打量起來人。
這個人身材魁梧,雖然做了尋常侍衛的打扮,臉上卻用了一塊黑巾將自己的臉牢牢地蒙住,讓心墨看不真切他的臉。他見方才失手,似乎有些懊惱自己的大意與輕敵,低低的吹了一聲口哨,回頭望向心墨兩人的眼神更是凶光畢露。
心墨一看來人的舉動,心下大驚,不好!
果然,佛堂前的光影瞬間暗淡了下來,從房梁上,門口,甚至是佛像後麵跳出了幾個相同侍衛打扮且蒙著麵的男人,都手持利刃,慢慢的包圍起來。
此時佛堂裏因為來了貴客的原因,並沒有人再往來祈福,主持與其他小僧想來是去後堂招呼客人去了,舉目望去,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得上忙。
一旁的心葉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就嚇得瑟瑟發抖,花容失色,手指緊緊地攥著心墨的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望著越來越逼近地歹人,心墨咬了咬牙,手向腰間摸去。
“當啷——”
竟抽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來,反手將心葉推向大堂的柱子後,大吼一聲:“躲好!”
右手拿著軟劍,挽了一個鋒利的劍花,折身而上,與方才出現的明顯是個頭目的大漢纏鬥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自己,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見到心墨拿著軟劍衝了上來,這些人幹脆放棄了對心葉的逼近,竟團團圍住了心墨,不過出手看起來其有分寸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要心墨的命,隻是想要挾持她。
心墨見狀,更是手腳放開,沒有了後顧之憂,一劍更比一劍鋒利,一招更比一招殺氣橫生,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心墨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奔騰,竟是越戰越勇。
不多時,一直有些束手束腳的蒙麵人們開始攻守失當,招式之間的破綻也越來越多,讓心墨抓準了機會,一劍掃過,鋒利的劍刃迅速的劃過對方溫熱的皮膚,瞬間挑破了他的咽喉,一股殷紅的血液噴灑了出來,頭目樣的人物轟然倒下,死不瞑目。
噴灑出來的血液有一些濺落在了心墨的手上,溫度燙的嚇人,心墨感覺自己拿劍的手有一些不穩,胃底裏開始翻騰滾湧,心裏惡心的厲害。
另一邊,眼見著自己大哥倒下的蒙麵人們在短暫的不可置信和腦子一片空白之後,眼底開始染上了血光,手下的招式也不再軟綿綿的了,真正開始想要心墨的命了。
刀劍相撞,衝擊力震得心墨虎口發疼,尋常隻是練武場上的點到為止,哪裏像現在這樣的過命打鬥,再加上方才第一次殺人帶來的不適,讓心墨漸漸有些力不從心,眼看著戰局落入下風。
一旁伸出來一柄長劍,一下挑開了堪堪要落在自己腦袋上的大刀,長劍的主人扶了一下差點跌倒的心墨之後,也加入了戰局。
心墨順著長劍望向了來人的臉,清朗貴氣。
“原來貴客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