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夥計並沒有明說這個香囊的主人是誰,當時心情低落的他也無暇顧及旁的,隻將香囊胡亂的塞進了懷裏,隨口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
當時喝醉了地他早就將這個小小的插曲忘在了腦背後,再加上當日他將這個香囊無意掉落了下來被小廝隨手放在了一堆書卷旁,由於書遮住了它,再加上蘇耀最近無意其他事情,便導致直至今日才發現這個靜靜躺在這裏的香囊,而今日已經是第六日了。
即便香囊的主人沒有明說她是誰,然而望著這隻香囊上碧水湖心幽幽飄蕩著的那幾朵百花,蘇耀腦海裏隻有那張柔弱的臉龐,一如她的名字一般,淩淩白月,溫柔如水,他能想到的隻有她,而他亦篤定定是她!
蘇耀的內心是煎熬的,他一直以來以君子的為人處世嚴格要求自己,很清楚那日的出手相救時出於仁義,但之後的一夜收留卻是十分出格了,在那之後更不應該與掛著風塵名號的白月有任何牽扯,更何況他總覺得這是對墨兒的一種背叛......
思量良久,終是拿起那隻香囊準備丟棄,心裏想著:
便隻當是那日太醉了弄丟了或是今日他也未曾發現它好了!
正當蘇耀內心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青璿已然拎著魚羹來到了蘇府門前,一路上她撅起的嘴巴就沒有放下來過,腦中不停地想著小姐在她耳邊說的話:
“青璿,你去的時候問一下蘇公子的小廝,放榜那日,他可見著有什麼女子誤闖入蘇公子的廂房麼?”
青璿知道她的小姐必然不會是隨意問出這樣的話的,再想一想那日與蘇公子的馬車撞上的那日自家小姐反常的舉動,青璿隻覺得知人知麵不知心,難道蘇公子竟然是個花心的浪蕩公子麼?!
“不行,今日我一定要替我家小姐問清楚這事兒!”
青璿想著自己小姐這兩天的神色恍惚,心疼的無以複加,心裏默默下了這樣一個決定。
帶著這樣的一腔怒氣,青璿剛走下馬車,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叩開了蘇府的大門,直打得蘇府的大門砰砰作響,如山震一般,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平日吃得多,才有這樣大的力氣。
蘇府的門房正在這樣清閑的午後打著盹偷閑一會兒,忽地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嚇醒,怒氣衝衝的打開門,見是青璿,忙不迭地擠出一個菊花一樣的笑臉:
“青璿姐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可是夜小姐有什麼事找我家公子呀?”
青璿並不平時那樣與蘇府的下人打成一片,而是板著一張臉,看也不看旁邊人殷勤的嘴臉,隻似笑非笑地回應道:
“主子的事情你也敢亂打聽?去,把公子身邊的小廝喚過來,就說我有事問他!”
門房看著青璿那張陰沉的臉,再也不敢亂抖機靈了,應了一聲就急忙去找公子身旁的小廝去了,走時心裏還默默嘀咕著:
“今天怎麼了,公子和夜小姐同時心情不好麼?真是怪事......”
另一端,受到傳話的小廝心裏一沉,忽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從門房那兒得知青璿的臉色極差之後,更覺得這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是被證實了一般,心裏越發沒底了。
隻是在不想麵對,小廝也不敢隨意推脫了去,急匆匆應了聲便向門口趕去,遠遠地看著青璿拎著一隻食盒站在角門處,麵色陰沉如墨,就覺得自己腳下的步伐越發的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