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跟著陳言默回了蓉城,顧芷蘭也逃脫了Adair的追捕,聯係上了陳妮娜。
城北的民房內,顧芷蘭一身寬大的家居服,看起來十分臃腫。頭發許久沒有護理,亂糟糟的披散在肩頭。
房子是個一居室,連廚房都沒有,吃飯睡覺都在一間屋子裏。好在,顧芷蘭不做飯,又有一間單獨的廁所,讓整個屋子看起來沒有那麼亂。
這裏是老舊的居民區,道路十分狹窄,陳妮娜的紅色跑車隻能停在巷子口。高級轎車停在這個居住的全是社會底層人的居民區,立馬引來一大群人的圍觀。
陳妮娜皺眉看著這群衣著簡單的人,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自己,雖是嫌棄他們的髒亂,卻也覺得自己高他們一等,心裏莫名的感到自豪。
樓梯口停滿了老舊的電瓶車、壞掉的自行車,以及許久沒有收走的垃圾。樓梯的扶手上,布滿了鏽跡,白色的牆麵早就被灰塵和孩子們的塗鴉染黑。
陳妮娜皺了皺眉,隨後踩著十幾厘米的細高跟上樓。名貴的皮鞋踏在布滿灰塵的老舊樓梯上,鞋跟上立馬沾滿了黑灰色的汙垢。
走到二樓,陳妮娜先用紙巾包住自己的手背,才輕輕的在門上敲了敲。
“叩叩叩……”清脆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顧芷蘭從床上坐起,穿上鞋,將手裏的零食放到小桌上。“是妮娜嗎?”
熟悉的聲音傳進陳妮娜的耳朵裏,她不自覺的紅了紅眼眶。這種地方,她都看不下去,何況是事事都要求最好的顧姐姐。
“顧姐姐,我是妮娜,我來接你了。”陳妮娜的聲音裏帶著哽咽。
顧芷蘭聽到陳妮娜帶著哭腔的聲音,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看來這招苦肉計很管用,妮娜已經開始心疼她了。
她們從小就像連體嬰兒一樣,一起上學,一起玩。直到後來她出國留學,這種局麵才被打破。她們之間的感情,和親姐妹沒有什麼兩樣,她就知道,看到她吃苦,妮娜一定會心疼的。
從顧家逃出來的時候,她知道銀行卡一定會被凍結,便帶了許多現金和名貴的首飾。後來被Adair抓住,他自然不屑於她的東西,所以她才得以帶著它們逃跑。逃出來之後,雖衣食無憂,但是為了避免再次被抓住,她沒有住酒店,而是選擇了租房。
之前租的都是高級小區,要不是為了惹陳妮娜心疼,她才不會住在這種肮髒的地方。
雖然心裏嫌棄,但是她掩飾自己麵部表情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陳妮娜根本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嫌棄之情。
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陳妮娜入眼的是顧芷蘭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穿著不合身的肥大衣服。此時,她正以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邀請她往油膩膩的膠凳上坐。
心中對這個地方的嫌棄,抵擋不了她對顧芷蘭的心疼。
陳妮娜一雙杏眸裏包著淚水,聲音哽咽的對顧芷蘭說道:“芷蘭姐,你怎麼住在這種地方,這麼髒亂,你怎麼住的下去。”
顧芷蘭看自己的苦肉計已經奏效,忍住心中的竊喜,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她歎了一口氣,“有什麼辦法,我偷偷從家裏逃出來,信用卡又被凍結了。你也知道,我沒有帶許多現金在身上的習慣,身上那點錢早就用完了。幸好還戴了幾件首飾,不然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陳妮娜強忍著的淚水,因為她的話,忍不住往外流。
“芷蘭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早點來接你回去。”陳妮娜上前,緊緊的握住顧芷蘭的手,“芷蘭姐,我這就帶你走。”
顧芷蘭麵帶為難的看著陳妮娜,“我怎麼能跟你走,要是被言默知道了,他會怪你的。”她一隻手被陳妮娜緊緊的握著,另一隻手輕輕的撫著隆起的小腹。“他都不願意認我們的孩子,我回去不過是被羞辱。既然這樣,我又回去做什麼。”
“不,哥哥怎麼會不認你們的孩子,他隻是被那個賤人蒙蔽了雙眼。隻要他看到你的好,就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可是,我現在這樣,回去也會被別人笑話。”顧芷蘭略微頓了頓,然後才為難的開口道:“聽說那個女人也懷了他的孩子,他那麼在意那個女人,他的身邊哪裏還能有我的位置。”
“芷蘭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將那個女人趕走的。”
等爸爸的病治好了,那個女人就任她處置了。芷蘭姐才是他哥哥的妻子,被她認可的嫂子。那個女人,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怎麼能跟芷蘭姐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