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默並不是一個喜歡悲秋傷春的人,得知安曉是為了來找自己才會出現在附近,他的心十分熨帖。隻是,他卻害得她出了意外,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這讓他異常自責。
父親的手術還需要自己去安排,顧芷蘭和顧家的事情還需要解決。還有,顧芷蘭背後的人,想來必定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不過,他並不怕,正好還可以趁此機會將人給糾出來。
調整好情緒重振旗鼓,陳言默站起身,將床上的人拎了起來。
傅易軒睡得正香,忽然被人從被子裏拎了出來,心情很不好。
“滾,別來煩我。”抬起手就往人身上揍去。
陳言默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接住他的拳頭,冷冷道:“趕緊給我滾起來,不然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讓傅家和章家聯姻?”
不帶半分感情的威脅,卻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傅易軒妥協了。這分明是陳言默那個資本家的聲音,要是他繼續和他耗著,吃虧的人必定是自己。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傅易軒很有自知之明,他算不得什麼俊傑,但是很是識時務。陳言默不僅僅是他的好兄弟,更是他的老板,是衣食父母,當然不能得罪。
陳少的手腕,是出了名的狠辣,他可不敢貿然得罪他。不僅不能得罪,還得好好哄著,讓他給自己擋下章家的婚事。
當即,傅易軒趕忙翻身下床,嬉笑著看向陳言默,一張好看的臉都要笑皺成太陽花了。
“言默,一大早不睡覺,怎麼有時間親自來叫我起床。”傅易軒伸出一條胳膊,搭在陳言默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說出口的話,卻讓人想要忍不住打他。“你這樣不好,萬一讓我誤會你對我有意思,那就不好了。在國外喝酒那次,你可是默認了自己喜歡我,本來我還不信的,你現在這般,讓我有些擔心。”
陳言默不耐煩的將他的手臂掀開,“趕緊收拾好,去醫院準備手術。”
傅易軒皺眉,“今天我休假,你憑什麼要我去醫院。”
“我父親下午手術,主治醫生希望你能到場。”
傅易軒很驚訝,“不是說明天手術嗎,怎麼忽然提前了?”
陳言默不欲多做解釋,理了理衣服,便在沙發上坐下,一副不願理他的樣子。傅易軒聳了聳肩,聽話的走進浴室收拾洗漱。
兩個人抵達醫院的時候,還不到十點,傅易軒去和幾個醫生一起討論手術事宜,陳言默則去了安曉的病房。
然而,在門口的時候,他就被宋煜琛攔住了。
“陳少,這裏不需要你。”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相信曉曉也不願意看到你。”
昨晚的事情,他已經猜到了。雖然安曉隻說了自己在福安路遇到了車禍,並沒有詳說。他在第一時間就趕去了現場,安曉的車靜靜的停靠在路旁,車前有明顯的撞痕,應該是追尾。
安曉開車一向很穩,不用說,這次追尾的責任肯定是在前麵那輛車。恰好,送安曉來醫院的人是陳言默。這就讓他有了一些猜測。
後來,在手術室門口看到陳言默滿臉愧疚,他就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安曉被綁架他沒能找出來,等她好不容易逃脫了,和陳言默相遇,卻是因為車禍。安曉醒來必定是不會想見他的。
陳言默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言的苦楚。
是呀,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對於宋煜琛的話,他竟然說不出半句反駁。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外人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
“我要進去陪著她。”
宋煜琛再次嘲諷道:“陪著她,這一兩個月你怎麼不想著陪她,你早想著的話,早就將人找出來了,就不會讓她在外邊吃苦。這段時間她在哪裏,過的怎樣,你一概不聞不問。”
陳言默沒有說話,宋煜琛接著諷刺。
“不過也是,你馬上就要和顧家的千金結婚了,哪裏還顧得著她。”
宋煜琛的話,猶如一柄利刃,狠狠的插在陳言默的心口上。可是,盡管他的心在滴血,但他還是堅持要進去陪她。
病房的門口,早就安排了保鏢保護安曉的安危。
他最擔心的是顧芷蘭,如果她知道安曉回到蓉城,並且因為她的緣故婚禮取消,她一定會發狂。為了安曉的安危,他便讓林岩安排了保鏢過來。
陳言默看了門口的保鏢一眼,“帶宋先生回他的病房。”
話音剛落,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就站到宋煜琛麵前,,“宋先生,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宋煜琛倒是沒有為難保鏢,幾步便走回了自己的病房。曉曉還沒有醒來,他暫且先在這裏等著。
陳言默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安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似乎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將這兩個月沒有看到的補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