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怡從二樓下來,就被自己兒子質問,她很不高興。

本來覺得安曉雖是身份低了一點,但是她的性格還不錯,想著隻要兒子喜歡就好。可看兒子這副樣子,她反而覺得讓他娶一個不喜歡的人更好。隻有不喜歡才不會在意,就不會因為女人和自己鬧氣。

溫靜怡興衝衝的上去,沒有從林倩那裏打探出什麼事情,反而被自己兒子責備。於是,她帶著一肚子氣下樓,走到陳敬德身邊,催著他離開。

陳敬德好不容易才見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半個月的孫子,自然不願意離開。

“才剛坐一會兒就要走,要走你走吧,我今晚就住在這邊了。”

溫靜怡聽了這話,心裏十分不喜。感覺他們才是一家人一樣,她不過是個局外人。

“家裏的醫生和營養師都安排好了,你的藥也送回去了,你不回去,你的藥難道不吃了?”溫靜怡心裏不舒服,說話的時候難免語氣重了點。

陳敬德聽她這話,更加不高興了。

“吃了這麼久的藥也不見好,索性不吃,死了算了。”

溫靜怡被他氣得半死,右手手指顫抖著指著他,“你們兩父子是想氣死我嗎?你們一個個一天到晚就知道氣我,等哪天我被你們氣死了,你們才高興吧。”

陳敬德滿心歡喜的來看孫子,被溫靜怡一噎,心情頓時不好了。

想到自己的病,他也不再任性的說不回去的話。他還有未了的事情,他當年心間那抹白月光還沒有找到,自然要養好身子,等到合適的時機去見她。

“你要走就走,我要回去知道回去,不用你管。”

溫靜怡興衝衝的來,敗興而歸。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剛準備出門的陳妮娜。

從國外回來以後,陳妮娜就整天沉迷於泡夜店,晝夜顛倒。

這段時間,溫靜怡忙著照顧陳敬德,也沒有時間管她,對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不是很了解。

和溫靜怡迎麵碰上,陳妮娜沒有就任何想要和自己母親打招呼的意思。

溫靜怡在禦庭那邊和陳敬德鬧了不愉快,現在又被自己女兒無視了,她的心裏自然不高興。

“站住!”溫靜怡大聲嗬斥:“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溫靜怡一雙眼睛挑剔的打量著陳妮娜的穿著。

緊身的黑色小皮衣,純黑的皮褲,一雙馬丁靴上印著誇張的圖案,臉上是濃濃的煙熏妝。整個一副小太妹的打扮,哪裏還有名門千金上流名媛的半點樣子。

隻見溫靜怡嫌棄的皺眉,一雙紅唇輕輕開啟,“這是哪裏來的衣服,亂七八糟的,趕緊去給我換了。”

陳妮娜約了人,時間快要來不及了,自然不想聽溫靜怡囉嗦。

“過去二十年不都是這麼過的,你們隻知道給我錢,讓我衣食無憂,什麼時候關心過我。既然之前二十年都沒有管過我,那現在也不用管我。”

這麼不輕不重的頂了溫靜怡一句,陳妮娜就蹬蹬蹬的往外跑去,溫靜怡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溫靜怡被陳妮娜的話弄得愣了一會兒,回過神的時候,陳妮娜已經不見蹤影,空氣中徒留一縷灰黑色的汽車尾氣。

溫靜怡離開後,陳敬德將已經睡著的孫子遞給保姆,將陳言默叫到一邊。

第一次手術的時候,醫生說手術的成功率不是很高,他擔心自己不能活著離開手術室。在手術前夕,他將壓在心裏二十幾年不曾說出來的話告訴了兒子。

當年的事情是自己對不起她,如果沒有和自己戀愛,她就不會被傷害。當年的他滿腔熱血,以為自己會和她一輩子廝守。所以,海誓山盟的諾言沒有少說。

如今陳家已經好起來,成為了蓉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他的使命已經完成。由兒子管理公司,他放一百二十分的心。

他終於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可以恣意的為自己而活。前幾十年,他為家族的付出已經夠了,現在是自己的時間,他可以將年輕時候未完成的事情完成了。

被父親叫到一邊,陳敬德不明說,陳言默也知道他想問什麼。

還不等陳敬德開口,陳言默就說道:“你先在這裏等等。”

父親讓自己查的人,他已經著手去查了。那個女人離開父親以後,回了老家,根據林岩拿回來的資料,那個女人當時懷孕了。

不知道父親知不知道這件事。就算父親不知道,他也不打算隱瞞。

陳家的資產雖然豐厚,但是他並不是一個需要靠著家族的蔭庇才能生活的人。如果自己多出一個兄弟,他隻會和他公平競爭,根本不擔心自己原有的地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