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番,她決定上樓去找陳言默。不管結果如何,總要檢查一番她才放心。就算最終證實孩子真的隻是因為身體有一點不舒服而焦躁不安,沒有任何人傷害他,她也不想就這樣輕易將這件事揭過。隻是有一點點可能,她也不會放過。

安曉上樓,耳朵貼著房間門一間一間的聽,聽了兩間,都沒有發現裏麵有人。她不知道陳敬德的和溫靜怡的房間究竟在哪裏,也沒有誰告訴她,她隻能自己一間間去找。

走到第三間房間的時候,忽然發現這間房間的下麵的門縫裏露出半截打印製。露出的那截紙上麵,赫然印著她的名字。

安曉蹲下身,從門下將那張紙抽了出來。上麵是她的個人信息:出生年月,血型,過往病例,以及家庭情況和從小就讀的學校,甚至還有她在國外的一些經曆。

安曉很是疑惑,這裏怎麼會有她的個人資料?而且這樣詳盡,連她在國外的事情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豪門家族對於接近自己兒女的陌生人的背景,都會調查的一清二楚。如果這東西出現在陳敬德的房間,或是陳家的書房裏,她不會覺得意外。但是這裏明顯不是書房,更不是陳敬德的房間。

陳敬德不像是這麼粗心的人,這種重要的東西他絕對不會隨便扔在房間裏,讓它吹落到地上,還從門縫中露了出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這裏是陳妮娜的房間。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陳妮娜讓人調查了自己,將她的資料整理出來,然後根據她有花生過敏這種現象,從她孩子身上入手,企圖謀害她的孩子。

安曉緊緊攥著那張打印紙,心裏說不出的蒼涼。

怎麼說,陳妮娜也是這個孩子的姑姑,就算她不喜歡自己,也不應該將怒火發泄到孩子身上。況且,她和陳妮娜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衝突,她們之間根本不存在矛盾。

一切不過是因為顧芷蘭,因為她的求而不得,讓陳妮娜覺得是自己在擋顧芷蘭的道。

想到這些,安曉真是覺得好笑。這些人的腦回路不知是怎麼回事,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明明主觀因素阻礙了這件事情的發展,卻總要從客觀方麵去找別人的原因。

一個個真是被寵壞的大小姐。

如果她離開了,顧芷蘭就能得到陳言默的青睞,那麼在她沒有出現的那些年月裏,陳言默為什麼對顧誌蘭不屑一顧?她不信這麼簡單的道理,那些人想不明白。

一切不過是因為執念罷了。

也許,顧芷蘭根本沒有多麼喜歡陳言默,不過是因為她一直對他求而不得。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就越想要,然後就成了心中的一種執念。

“陳言默啊,陳言默,你真是一朵爛桃花,就知道招蜂引蝶,給我惹麻煩。”

“老婆,你這話就不對了。”陳言默摸了摸下巴。“像我這樣英俊的男人,怎麼可能是爛桃花呢?”

聽到這聲音,安曉一驚,差點嚇得她鬆手將懷中的孩子摔落下來。陳言默看得是一陣心驚,趕忙從她手裏將孩子接了過來。

孩子被陳言默抱在懷裏,安曉手裏的打印紙再也無處遮掩,就這樣明晃晃的露了出來,落到陳言默的眼睛裏。

陳言默一眼看到了那張打印紙,直覺裏邊有貓膩。“你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帶著疑問的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

安曉真是覺得好笑,明明是他的家人想要害她的孩子,陳言默這樣,倒像是她要害陳家人似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陳家人遇到問題,總是想到別人有錯,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安曉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她揚了揚手裏的紙,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間門。

“這就要問你的好妹妹了。問她她為什麼會有我的個人資料,而且還這麼詳盡。”安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語帶嘲諷的繼續說道:“而且,最主要的是,這裏邊有我過敏體質的病例,特別是對花生過敏。”她指著其中的一行字,“諾,這裏也說了,這種過敏體質很有可能會遺傳。”

陳言默看了眼安曉遞到他麵前的打印紙,皺眉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安曉努了努嘴,望著陳妮娜的房間。“就是從這個房間的門縫底下看到的。”

陳言默再次皺眉。

“這怎麼可能,肯定是你弄錯了。”

陳言默看著安曉,他的眼睛裏帶著質疑。他的妹妹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安曉想過陳言默可能不太會相信她的話,但是卻沒想到他否定的這麼徹底。連查證一下都不願意,就直接否定了她的話。

果然,她一個外人,就不應該“挑撥”人家那相親相愛一家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