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生氣的跑出去,車子開出一段,才想起林倩還被她丟在陳家老宅,又調轉車頭,開了回來。
有了之前的經曆,她害怕再次被周嫂攔住,在離大門很遠的地方便停下車子。
路邊有車開過,汽車的呼嘯聲裏,夾雜著幾聲說話的聲音。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沙啞粗噶的女聲,這樣有特色的聲音,隻要聽過一次就能夠記住。
這不是跟在陳妮娜身邊的那個狗腿子安妮嗎?
陳妮娜流產,做完清宮手術,已經送回陳家老宅。這個女人一直跟在她身邊,想必是隨陳妮娜一起回來的。
不相關的人,安曉一般懶得去關注。正準備離開,卻聽那人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和陳妮娜碰頭的時候,我就把藥融進水裏給她喝了,孩子已經成功流掉。經過我的努力,陳家上下,都認定是安曉讓陳妮娜流產的罪魁禍首。安曉那個賤人,現在已經把鍋給背下了。我可是陳妮娜的好姐妹,誰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安妮大聲笑起來。
“嗬嗬,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沒有辦法用。你聽我的聲音,像是滄桑的老嫗。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隔得有些遠,安曉不能完全聽清楚她的話。她朝前邊挪了挪,卻不想,不小心踢在了路旁的一棵小樹上。
樹枝抖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是誰在那裏?”
對方掛斷電話,警惕的環顧四周。安曉趕忙將身體藏進旁邊的花叢裏。
安妮沒有看見人,鬆了一口氣。拿著手機鬼鬼祟祟的離開,往陳家老宅那邊去。
安曉在花叢後麵躲了一會兒,等安妮走遠,她才慢慢走出來。
原來,陳妮娜流產真的不是意外,而是她身邊的那個女人和別人合謀害的。
看陳妮娜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這個女人看出她懷孕,然後定下這個計謀。
隻是有一點,她想不通。
她與陳妮娜本來是無意中的偶遇,這個女人怎麼會料到她會在那裏,然後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
除非是這個女人本來就要害陳妮娜,而自己恰好遇上了,成為了她的替罪羔羊。
陳妮娜從小作天作地,得罪的人應該不少。有人想要趁機害她,也不是說不過去,但安曉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就算陳妮娜真的招人恨,但是還不至於被人恨到要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那個地步。這個人恨的應該是陳家,並非陳妮娜一個人。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俊彥留在陳家老宅就危險了。
安曉加速走到老宅,再次去尋俊彥的蹤跡。
陳言默斜靠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雙腿交疊,雙手伸展,十分慵懶的放在扶手上。
聽見大門口傳來腳步聲,他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餘光瞥見那雙熟悉的鞋子,他又將眼瞼垂下。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一樣。
那雙鞋子還是他親自挑選的,怎麼會不認識?隻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並不想看到她。
妮娜的事情,所有證據都指向她。雖然他不相信安曉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證據都在那裏,他想為她辯駁,也無從下手。
安曉發現陳言默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打算理會他。一個連基本信任都不給她的男人,她又何必將希望寄托於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