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柔軟的小手,環住男人精壯的腰。陳言默的後背,貼上一具微涼的身體。
“陳言默,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男人沒有說話,隻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抱著。
他感覺腰上的小手微微收緊,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背。冰冷了好些天的心,似乎因為這呼吸而變得灼熱。
她還在自己身邊,他的身後是一個具體的人,而不是印在腦海裏的泛黃畫紙。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十幾年的女孩,他怎麼舍得讓她傷心難過。
寬大的手掌,撫上微微顫抖的小手。他的身體不再緊繃,整顆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安曉察覺到他的放鬆,趕忙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出口,生怕失去這個機會,她就沒有辦法將它說出來了。
“陳妮娜的孩子,是她身邊那個叫做安妮的女人害得沒了的。那天,我回去接林倩,聽到她在旁邊打電話。她說自己給陳妮娜喝了落胎的藥。”
陳言默的手從腰間垂了下來。
對了。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女孩,害得妹妹流產,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男人兩片涼薄的唇,微微張開,從唇間吐出一個字:“滾。”
安曉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絕情,她都主動向他妥協了,他居然還這樣無情無義。
“陳言默,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環在腰間的小手,被男人大力掰開。他轉身麵對著安曉,麵沉如水,黑眸如利刃般刺向她。
吐出口的話,也一樣像是塗了毒的匕首,插在她的心髒。
“信任這種東西,我對你從來沒有。”
“啪”安曉自己心髒摔碎的聲音。
她像是脫力了一樣,穩不住自己的腳步,不斷向後退著。
“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陳言默一臉冰冷,說出口的話,也是同樣的冰冷的。
“我從沒有相信過你,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安曉眼圈紅紅,像是不敢相信一樣搖著腦袋。
忽然,她的身子晃了晃,踩在樓梯邊緣的腳,一個沒注意向下滑去。她的身體像是脫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往樓梯下摔去。
陳言默一直冷眼觀察著這一切,盡管在她摔下去的那個瞬間,隻要他往前一步抓住她,安曉就能免於摔倒。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
他不想救她,甚至希望她這一下摔得重一些。
他想看看,如果她摔得重一些,慘一些,自己還會不會心疼。如果她受的傷害多一些,他也許就不會再忍心責怪。
安曉感覺自己腹痛難忍,然而身體上的痛,卻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心裏的痛。
直到身體上的痛緩過去了,安曉才撐著地麵,慢慢站起來。回到房間,連衣服都沒有換一下,直接倒在床上。
剛那一下摔得有些厲害,不僅是膝蓋擦破了,不知怎麼回事,肚子也覺得一陣一陣的抽疼。
剛剛還覺得心痛不已,如今身體上的痛愈發明顯,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想事情。
最終,安曉裹著被子,渾渾噩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