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走廊寂靜無聲,唯有帶著涼意的晚風從走廊盡頭的窗戶裏吹進來,刮的過道上將落未落的貼紙沙沙作響。

手術室的大門緊閉,門牌上“手術中”幾個鮮紅的大字印在安曉眼裏,像是一道符咒,讓她沒法安生。

指示燈不斷閃爍,安曉的心越來越緊。

因為著急著Adair的身體,她在替他看傷口時沾上鮮血,如今還沒來得及洗。一雙素白的小手,上麵沾滿了鮮豔的血,紅白分明,十分駭人。

“吱”推門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響起。安曉被這聲音一驚,趕忙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護士焦急的向她走來,不等她開口,趕忙拉住她問道:“你是病人家屬?”

安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們有血緣關係嗎?”

安曉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是不是他的家屬,和與他有沒有血緣關係,這有什麼聯係嗎?”

果然,護士下麵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病人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給他輸血。但是血庫裏他這個血型的血,已經是最後一袋了。病人的病情沒有穩定下來,還需要更多的血。我們需要找到他的家屬,給他輸血。”

家屬?對了,虞城。

安曉趕忙摸出手機,撥通虞城的電話。#@$&

也不管這個點,虞城是否在睡覺,她就急急忙忙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哥受傷住院,需要輸血,你趕緊過來。”

虞城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接電話的時候完全沒在狀態。然而,聽到安曉這句話,他像是上了發條一樣,忽然從床上彈起來。

“你說什麼?你說我哥受傷住院,需要輸血?”

“對,他受傷了。現在流血過多,躺在醫院的手術室裏。醫院已經在給他輸血了,但是血庫裏的血不夠,需要親屬過來輸血。”%&(&

安曉雖然聲音顫抖,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虞城。

“shit”他和他哥根本就就沒有血緣關係,他們的血型也是不一樣的,哪裏有辦法給他輸血。

“我哥沒和你說嗎?他是我母親收養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安曉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那怎麼辦?他從小就是孤兒,我們怎麼才能找到他的親人?”

虞城從醫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們家族是醫學世家,從小耳濡目染,見過了不少這樣的情況。

他沉著冷靜的在腦子裏分析著現在的狀況,立馬想出了一個現在來說比較好的方法。

“你先別著急,去問問值班的護士,看能不能查一下今晚值班的醫護人員的個人簡曆。如果醫院有和我哥血型相同的醫護人員,你先讓人給他輸一點。還有,你把醫院地址給我,我隨後就到。”

聽了虞城的話,安曉一顆心算是落下來了一半,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收起電話,安曉就急急忙忙的問眼前的護士。

“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你們今晚值班的醫護人員的個人簡曆?”

護士聽她這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圖,歎了口氣,搖頭道:“如果有相同血型的人,我們早就安排人輸血了。要知道,病人在醫院出事,我們也是有責任的。可是今晚值班的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與他是相同的血型。”

護士的話,將安曉全部的希望都給擊碎了。

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裏滑落,她的聲音裏不自覺的帶上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