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帶她到出來吃了點飯,然後又喝咖啡。誰知道,她過了一會兒就喊肚子疼,我問她怎麼了,她開始的時候什麼也不肯說,直到後來她肚子疼得受不了,褲管裏也開始向外流血,我就趕緊撥打了120,醫生來的時候她的意識還算清醒,她對醫生說她吃了墮胎藥。”護士說丁勤勤過會才會醒,我向韓子玉要過來丁勤勤家長的電話。韓子玉說:“姐,不是不打電話嗎?”
“不打電話家長會急死的。”說著我就撥通號碼,很快對方就接通電話,是個女人的聲音,我禮貌地對對方說:“我是丁勤勤的國畫老師付憶冉,她今天畫畫晚了,我讓她住在我家,請你盡管放心,明天學校也有活動,可能就不回去吃飯了,有什麼事的話就打我這個電話就行。”
女人說話很客氣,她連聲說:“那就太麻煩付老師了,我們家勤勤特別喜歡付老師和韓老師,念叨過好多回了,勤勤在你們那兒我就放心了,就是太給你添麻煩了。”
我也連聲說沒事,沒事。
韓子玉說:“冉冉姐,我打就好了,你把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我擔心會連累你。”
韓子玉那麼誠懇的目光看著我,我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說:“傻弟弟,誰讓你叫我一聲姐姐呢,姐姐可不是白當的,要記住,有些事是需要想想再做的,如果你打電話去,她媽媽一聽你是個男老師,那人家放心把孩子放到你那裏嗎?”
韓子玉恍然大悟,有點難為情地撓了撓頭發,借著這個話題我繼續說:“包括傍晚放學單獨和女學生談話,這也是男老師的一大忌,更別提你還帶她去吃飯喝咖啡,這萬一……當然,可能性很小啊,萬一丁勤勤把懷孕的事扣到你頭上,就是你渾身是嘴你也說不清楚……不過,我看丁勤勤這孩子倒是不至於,總之,以後這樣的事,盡量避免,實在不好避免,不是還有我嘛。”
韓子玉聽完我說話,不禁噓唏不已,他難為情地摸了摸後腦勺說:“冉冉姐,有你在真好,要不然這些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哎……”我不由自主地長歎一聲,“差一個多月就畢業了,但願別出什麼大事,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你不要大意,即使丁勤勤醒了,我們暫時也什麼都不要問,如果明天不能出院,我就給她媽媽打電話就說她吃壞肚子有些胃疼。我們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把她轉到別的病房,這個當然有難度,不然就再想想別的辦法。總之,今天晚上還是能熬過去的。”
“冉冉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麵看著她就行了,估計今晚她會很安靜的睡。”韓子玉關心地看著我接著說:“家裏不是還有羅玲嘛,她自己可以嗎?”
我這才突然想起來羅天佑還在我家,我趕緊給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有一個學生急性闌尾炎住院了,讓他今天就住在我家,陪陪羅玲。
羅天佑追問我是什麼樣的學生,住在什麼醫院,要不要幫忙等,我就含糊的回答,在他還想再說話的時候,我就掛斷電話,一來我不想什麼事都摻和上羅天佑,況且這件事是需要保密的,二來羅玲的情緒不穩定,我擔心她會胡思亂想。
“回去吧。”韓子玉再次說。
我靠在椅子上,喃喃地說:“你又忘了,你是男老師,整夜守在女學生的婦科病房算怎麼回事?”
韓子玉歎歎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樓道裏有些冷,我和韓子玉站起來再次走進丁勤勤的病房,這個病房是雙人間,但是剛出院一個人,暫時床還是空的,我靠在那張床上,閉著眼睛休息,韓子玉悄悄把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到我身上,他自己坐在丁勤勤的床邊,看著血液袋子一滴一滴把鮮紅的血液輸送到丁勤勤的身上。
大約十二點的時候,羅天佑給我發來信息,問我在哪家醫院,要不要過來幫幫我,我突然想起來,上次麥穗兒住院的時候,因為床位緊張不能入院,還是羅天佑幫忙找了間病房,想必他和這家醫院的什麼人有關係。如果,如果丁勤勤明天不能出院,我是不是讓羅天佑幫她找間治胃病的病房,思及此,我回信息告訴他,暫時不用幫忙,用幫忙的話會給他打電話。
我輕輕地走下床,小心翼翼地把韓子玉推醒,然後讓他到床上休息一下,他堅持說不,但我還是把他推開,自己坐在丁勤勤的床邊,這時,護士早已經把輸血袋和點滴都拔掉了,丁勤勤緩緩地睜開眼睛,她看見我,先是有一種驚愕的表情,接著她看了看另一張床上的韓子玉,她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些防備,她說:“是韓老師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