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吧。
“南小姐,你的錢還沒交嗎?你媽媽的病可是不能拖的!”醫生匆匆過來提醒我。
我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我哪裏還有地方借錢?!
我緊緊抓著醫生的手,“大夫,通融一下吧!你們先給我媽做手術,手術費我日後一定湊齊了交給你。”
那醫生麵露難色,“南小姐,我們醫院不是救助站,每天有成百上千例手術要做,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醫院不是早就關門了嗎?”
“我不會賴賬的,我一定會辦法!求你們了!”我無助地眼淚直流。
那醫生見此也有些動容,猶豫了一會兒道:“醫院有規定,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去找找季先生吧,他是這家醫院最大的股東,應該有發言權的,剛好他就在那裏。”
他說著伸手指了指一個地方,我沿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不遠處看到了正擁著季靖雅朝著電梯走去的季少煊,旁邊還有一名主治醫生小心地交代著什麼。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他的確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這醫院裏所有人見到他都是恭敬有加的。
想到之前在季家的情形,我知道過去極有可能是自取其辱,可是想到奄奄一息的媽媽,我還是決定試一試。
和媽媽的生命相比,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匆忙朝著他們跑了過去,那主治大夫已經離開了,此時他和季靖雅正相擁著站在那裏等電梯。
季靖雅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他懷裏,完全一副小鳥依人的嬌弱模樣,而季少煊則不時地低頭跟她說著什麼,神情既柔和又憐愛。
這個場麵讓我的心再一次不受控製地抽搐一下。
痛。
我隨即便暗自罵了自己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理這些幹什麼?
電梯門“嘩啦”一聲被打開,我一見,急忙在他們將要跨入電梯之前擋在了兩人麵前,“少煊,等等!”
季少煊在看到是我的那一刻微微一怔,隨即眉頭便緊緊擰起,“你來幹嘛?還嫌將靖雅傷得不夠重?”
“我不是故意的。”我辯解。
可我知道季靖雅是故意的,她要躲我的耳光隻要微一退步便是,大可不必這麼誇張地跑出幾步遠,當時的情景季少煊也應該是看到了的,以他的高智商不會判斷不出來,可他就是這般的毫不懷疑。
也許,真的是關心則亂吧。
罷了,此刻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
“我媽心髒病發作急需手術,可我的卡都被凍結了,你能不能跟醫院說一下,讓他們通融通融?我媽的病真的等不了!”
我乞求地看著他冷峻的臉,奢望著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一絲憐憫,可是,結果讓我失望。
“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
他說著將季靖雅往自己的懷裏收了收,抬步便要走,我再次擋在他麵前,“少煊,你真就這麼絕情?!”
“絕情?”季少煊冷笑,“我沒讓醫院把你母女趕出去已經算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