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踏著石板小道向山中走去,若說這山是真實存在,可李青蓮又感覺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一路走來李青蓮也看到不少建築,不過都無法確定這是什麼地方,直到又過了片刻一座巨大的山門牌樓出現在遠處。
可是當李青蓮看到牌樓的兩個字時,臉上盡是難以置信。
“雲台山........怎麼可能這裏是雲台山?”牌樓上簡單的兩個字正是雲台。
雲台山是中土道門聖地,就算山門已經可以移動,卻不可能突然跑來這裏擋住自己的歸路,而且自己前一刻才見到蘇若蘭,這一切都顯得極不合理。
李青蓮定了定神,讓自己極力的冷靜下來,而後他俯身掐斷腳旁的一株野草。
野草拿在手中並無異常,隻是當李青蓮將大羅之力灌注在這野草上時,原本拿在李青蓮手中的野草瞬間化為一滴墨汁滴落。
“閣下可是三絕上仙?”李青蓮抬頭望著山頂,他已經大概猜出了這山中之人是誰。
李青蓮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山石上突然多出一座涼亭,而此刻亭中正有一人,這人正提著畫筆在揮毫潑墨,筆下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似乎將要完成。
涼亭距離李青蓮不遠,正好能看清亭中之人的麵貌,正是以畫入道的顧愷之。
顧愷之有才絕,畫絕,癡絕這三絕之稱,所以世人常稱他三絕上仙。
“李相也是當世少有的文學大家,你才正好有一幅新作完成,可願賞臉一觀?”顧愷之的聲音從亭中傳出,卻是頭也不抬的繼續埋頭作畫。
李青蓮聞言腳下邁出一步,一步之後人也出現在了涼亭之中。
靠近顧愷之,李青蓮第一眼自然的落在了畫卷之上,隻見畫卷之上一個中年男子腳踏青蓮,從衣袍發絲的擺動來看正在禦空而行,而無論是畫中人的神態和細節,正是李青蓮本人。
一眼看去這畫似乎已經完成,但此刻顧愷之的筆依然懸停在畫紙上,似乎還有最為重要的一筆沒有完成。
李青蓮本是歸心似箭,但當他看到顧愷之畫了自己的畫像後,此刻也強忍著衝動靜靜地等著顧愷之落筆。
此情此景,山中寂寥,亭中兩人凝神觀畫,微風吹拂發須微動,似乎這本身就是一幅極美的畫卷。
畫筆離紙三寸,在李青蓮眼中顧愷之的手腕微微一動,花生筆尖無數的墨滴仿佛被震落,而後這些極其細微的墨汁化為細若毫毛的纖針,最後看似毫無規律的散落在畫卷上。
當這些細若毫毛墨跡出現在畫卷上時,李青蓮的臉色瞬間大變,因為這畫卷還是先前那副畫卷,但是當這一些墨跡毫針出現在上麵時,竟然如同無數的劍氣散布在了畫卷上。
如果僅僅如此也還不至於讓李青蓮色變,但關鍵是李青蓮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畫卷上這些如同劍氣的墨跡,與自己的青蓮劍意一模一樣。
配合上這劍氣劍意,整幅畫卷明顯活了過來,李青蓮甚至相信,隻要顧愷之心念一動,那畫卷中的自己就能化虛為實,從畫中走出來。
“難道......這裏也是上仙的一幅畫?”李青蓮忽然反應過來,他的神念掃過四周,有些不確定的向顧愷之詢問。
“果然還是瞞不過李相,這幅畫名叫《畫雲台山》可惜還未真正完成,雲台諸仙修為高過我的大有人在,更有少掌教和道君存在,要真正完成這幅畫或許隻是奢望。”顧愷之手指一轉,化生筆消失不見,而後他終於抬起頭看向了李青蓮。
李青蓮聞言心中已是震撼無比,同時對顧愷之更是刮目相看,雖人顧愷之說的輕鬆,但就是這樣一幅尚未完成的《畫雲台山》已經達到了靈寶級別,可以說大羅之中顧愷之已經少有對手。
“上仙阻我在此地,不會是為了邀我賞畫吧?”李青蓮擔心禁軍變故,便直接開口說道,希望能早些擺脫顧愷之。
顧愷之將已經完成的李青蓮畫像卷起,同時說道:“我知李相有要事在身,不過我叫下李相也是有要事相告,為表歉意這幅畫便贈予李相,還望莫要嫌棄。”
“送給我?”李青蓮看著顧愷之手中的畫卷,那副畫著自己並且蘊含劍意的畫卷李青蓮其實也是喜歡。
此話不僅傳神,加之顧愷之所作其實已是一件寶物,如果此畫卷在被李青蓮祭煉,完全可以煉成一具厲害的化身寶物。
“你我也算半個同門,送你一幅畫有什麼關係?何況這畫中本就是你。”顧愷之將手中畫卷遞出,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見顧愷之言辭誠懇,李青蓮便雙手接過了畫卷,而後說道:“不知上仙說的要事是什麼?”
“想請李相照拂一人,此人便在大唐淮南道,名為陳慶之,而他便是我雲台的大師兄轉世。”這一次顧愷之直接說道,說的卻是關於陳慶之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