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

隻有江娜守在我床邊,看到我睜眼,她露出笑容,“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我問,“我爸媽呢?”

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跟用砂紙磨過一樣,難聽死了。

江娜說,“叔叔阿姨傷得比較輕,你哥正在陪他們。”

我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其實沒想到自己能活著,昏迷前的最後一秒,我腦子裏甚至還閃過了顧銘和江娜會不會好好對待凱奇。

江娜站起來,說,“我去叫你哥。”

我連忙說,“不用——”

話還沒說完,門口就響起一道噩夢般的聲音,“死了一次,還是學不乖。”

我艱難的扭過頭,正看到顧銘冷著臉走進來。

江娜笑著對我說,“小卿,你是不知道,顧銘在婚禮上聽到你出了車禍的消息,扔下我和賓客就跑了,我從沒見他那樣著急過。”

我藏在被子裏的手悄悄的攥緊了,卻沒說話。

顧銘說,“你跟她說這個幹什麼?反正是個沒心肝的。”

江娜佯裝不滿的打了他一下,“你就裝吧,明明擔心的好幾天都睡不好。”

我側過臉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我醒了,顧銘就把凱奇帶過來了,小家夥幾天沒看到我,一見我裹得跟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大眼睛裏頓時汪了兩泡淚,可憐兮兮的碰了碰我的手,仰頭看著顧銘,問,“舅舅,媽媽會死嗎?”

顧銘蹲下去,刮了刮他的鼻子,溫柔的說,“她不會死。”

小家夥扁了扁嘴,“那媽媽什麼時候能好啊?”

顧銘說,“很快,很快。”

他說很快,我也確實好的很快。本來就是一些嚇唬人的傷,養了十來天就能下床了,又過了十來天就出院了。

爸媽出院比我早,我回家後才發現,不過二十來天,家裏已經變了個樣子。

江娜搬了進來,不管是爸媽還是傭人,都緊著這位新夫人,一些有眼力的傭人已經開始巴結江娜,而我,成了個外人。

我以為顧銘結婚之後會收斂,卻沒想到他像是家裏沒江娜這個人一般,我回來的第一晚,他就摸到了我的房間裏!

彼時我剛把凱奇哄睡著,洗了個澡出來就看到床頭坐了個男人,聽到動靜他轉頭看我,目光一瞬間變的炙熱。

我裹緊了浴巾,後退幾步,驚恐的看著他,“你瘋了,這是我的房間!”

顧銘衝我招招手,麵無表情,“過來。”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搖搖頭不敢動,隻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你的妻子就在你的房間裏,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

顧銘皺了下眉頭,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我說,“我們都該有自己的生活,錯了的,為什麼要一直錯下去?你快回去吧,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突然站起來,大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甩到了床上!

我驚恐的爬起來,不斷的往後縮,他卻一點一點逼近我,直到把我堵在一個角落裏。

手腕被他扯住,他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拽到了身下。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可我不敢哭出聲,啞著嗓子對他說,“你別這樣,凱奇還在房間裏,你想讓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