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韓霄房內。
“將軍，白姑娘怕是猜到了。”齊大人用手朝自己脖子比了一個“死”的手勢。
此事不容外人知曉，白應玖聰慧如此，隻怕留不得。
剛才還疼痛難挨、滿臉蒼白的韓霄，此刻雙目已恢複冷靜，沉靜的麵容哪有半點疼痛?
他漫不經心瞥過齊大人，將目光落到黎川身上。
“你的意思?”
黎川瞬間站直，義不容辭道:
“齊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但凡會拖累韓霄的事，黎川隻有斬草除根這一條路。
“她可救過你性命。”韓霄提醒。
白應玖救黎川並不容易，從齊大人和兩位禦醫的表現不難看出她的醫術有多麼高明。
而且，她也救了他……
“難保萬一。”黎川的心性毫不動搖，哪怕白應玖救過他。
有時候，過度聰明不見得是件好事。
“將軍，不可婦人之仁。”
齊大人深怕韓霄留下後患，態度堅決。
韓霄何曾不知道此事一旦暴露於他而言將會是致命打擊，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一個將他性命看得那般重要的女人不會害他?
這想法來得莫名其妙，卻極為認真。
“現在一切不過猜測，草菅人命不是我所為。”
憑一個猜想害死一個如花少女，韓霄自問不曾那般殘忍。
齊大人與黎川對視一眼，不再做聲。
一眾人退了下去，黎川獨留了下來，欲言又止。
“將軍可否饒了白姑娘?”
出乎意料的，黎川居然為白應玖求情！
韓霄亦十足驚訝。
“剛才不還信誓旦旦要取她性命?”
黎川麵露為難，並不回答韓霄的問題，隻想保住白應玖的命。
“小玖救過將軍性命，她沒出賣將軍的理由……”
此刻的黎川再不是先前斬草除根的模樣，一口一個“小玖”也極為親切。
韓霄眉頭慢慢皺起，聽到黎川將白應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更覺厭煩。
“此事我自有定奪，下去。”
他罕見地麵露怒意，黎川不敢火上添油，乖乖出了屋子。
韓霄獨留在屋內，作為一個雙腿盡廢之人他是離不開床榻的！
韓霄的目光不經意瞥見浸出鮮血的雙腿，似是憤恨不平般猛地踹了一腳。
“咳。”
隱藏暗處的親衛被驚到了，輕咳提醒。
一個雙腿盡廢之人不該有抬腿的反應。
韓霄更鬱悶了。
……
“三姐。”
白應啟從不遠處跑到白應玖身邊，麵露難色“韓將軍還好嗎？”
他聽士兵們議論韓霄再也無法上戰場，可想而知他的傷有多重。
白應玖此刻理智已經回籠，麵對白應啟的擔憂，輕輕一笑。
“韓將軍還好，我們去看看張天。”
她雖不確定韓霄裝相的目的是什麼，但從齊大人和黎川，以及韓霄自己的反應不難看出，他的傷並沒看起來那麼嚴重。
即然如此，那麼為什麼要專門通知她來此等候?是韓霄不在意被她看破真相，還是有人想要借她的手看到真相?
想到剛才通報的士兵，白應玖忽然有了審問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