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知道便好。”白應玖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計謀，她就是在偷換概念，能夠看透此事的並非隻有老毒物，可那些看透了這件事的人並未言說，便是認可了她的作為。
看著眼前笑嘻嘻的白應玖，老毒物忽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偷換概念，這太像他會做的事了。
曾經……
老毒物的目光看向遠方，一向灑脫的神情也變得惆悵，他語氣淡淡：
“我不認識你父親，偶然聽過他的名諱罷了。”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連白應玖能夠感受到他的難過。
隻是偶然聽過嗎？
白應玖不信。
她所認識的老毒物，從不關心別人的事，就更別提去記住一個毫無幹係的郎中。
他與白木青，肯定認識！
白應玖忽而想到，前世老毒物遇見她時其實並未想要救她，隻是見她身中媚毒想要將她培養成藥人。隻是後來，他不知從哪裏得知她是白木青的女兒，後來的狀況大大改善。直至，兩人成了忘年之交。
或許，那時候便有她所不知道的故事？
白應玖不再多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輩子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索真相。
她又將目光對準孟離蘇，這才發現孟離蘇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她身。白應玖稍稍一僵，擺出最為貼合的笑容，顯得單純無害。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若前輩對我還有疑問，時間會證明一切。”
她沒有害人之心，更無叨擾之意。
孟離蘇淡然一笑，“好一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白眉，你的事自己拿主意。”
顯然，是不打算摻和此事。
“啊？我……”還沉浸在不知名思緒中的老毒物臨危受命，大腦一片混沌。
那他到底是收這個徒弟，還是不收這個徒弟？
看著眼前捉摸不透的小姑娘，老毒物第一次有了無力之感。
收徒弟啊，這可是個大事！
“小娃娃，你知道我有了‘老毒物’的別號，可知道我還有一個別號？”老毒物擺出高人的架勢，似剛才那個心懷惆悵的人不是他一般。
還有一個別號？
白應玖搖搖頭，她所知道的“老毒物”，也隻是那些刺客的說法。事實上，她從不知道老毒物的名字，更無從得知他的過往。
老毒物滿意地笑了，他就說嘛，不過一個小娃娃罷了，能夠知道多少事？這不，她就不知道他的另一個別號。
孟離蘇看了無奈扶額，眼神催促他快點說完。
老毒物哪敢不從，目光忽而變得鄭重，混沌間透出犀利。
“入我門者，生是我門人，死是我門鬼。哪怕你死了，也要追到你的靈魂，再入我門。”
再入我門……
老毒物的聲音透著空靈，白應玖感到自己的整個靈魂都得到升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在腦海中炸裂，開出璀璨的煙花。
老毒物很滿意白應玖的反應，高人架勢十足。
“考慮清楚，你是否願意入我鬼醫一門。”
鬼醫！
白應玖猛然抬起頭，頭腦炸裂的聲音隻因這兩個字歸於平靜。
讓齊大人和眾多禦醫所找尋的鬼醫，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