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了。”華升無從解釋，在他死和崔氏死之間，他選擇崔氏死。
“我不吃！”
崔氏推開華升的手，從白應玖手中得來的藥粉，她才不吃。
“你必須吃。”
華升壓根不給崔氏拒絕的機會，按住她的頭，就把藥粉灌進她嘴裏。
“嗚嗚，我不吃，我不……”
崔氏掙紮不斷，周圍明明站著那麼多人，卻無人幫她。
眼睜睜看著華升將粉末倒入她口，眼睜睜看著她吃苦受罪。
“嘔，嘔……呸，呸。”
華升終於鬆開了崔氏，而瓷瓶裏的粉末大多數也被倒進了崔氏口中。
“你這個殺千刀的，給我喂了什麼東西！”她試圖將藥粉催吐出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入口即化，吐也吐不出來。
華升滿臉愧疚，他寧可崔氏罵他幾句，他也不想解釋這是什麼東西。
華升可以閉口不談，白應玖很是善解人意，看在崔氏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善意解釋：
“沒什麼，一點毒藥罷了。”
華升不願解釋？
沒關係，她幫忙解釋。
還在催吐的崔氏戾氣驟升，“白應玖，你不得好死！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就算曾對白應玖不好，但也沒害她的心思。可白應玖怎麼能這樣心狠，竟是想害死她！
“因為你害死了啟哥兒。”白應玖直言不諱。
她一直奇怪，白應啟前世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溺水而亡。今夜終於明了，一切都是崔氏所為。
“啟哥兒沒死！”崔氏竭力為自己辯解。
白應啟沒死，她沒罪！
“對，這輩子是沒死。”
但上輩子，卻死了。
上輩子的錯，就拿這輩子來贖罪吧。
“沒死你還……”崔氏聲嘶力竭，她算是看走了眼，曾經在她手下艱難生活的小姑娘翻臉無情，竟狠毒到這種地步。
“噓，這毒藥發作時極為痛苦。你若氣惱，便發作的更快。”
白應玖好心提醒，那目光似真的擔心崔氏會毒發身亡，可這毒分明是她下的。
“你……”崔氏還想爭辯，手邊卻被人拉了一下。
華大伯自是始終不發一言，就連這動作也做得悄無聲息。
“你若安靜點，我也可以考慮給你解藥。”白應玖給了崔氏一點希望，在這份希望的牽扯下，崔氏不敢再亂說話，終於消停了下來。
白應啟被謀殺，此事有郡守親眼所見，加上白應啟的證詞，已確認無誤。
華家父子再次被關進了天牢，而崔氏也和他們一起，被關押在旁邊的牢房。
這個位置，是白應玖親自指定。牢中的犯人並不知道，他們所在的牢房牆體為空。他們的一言一行具被一牆之隔的衙役記錄在案。
包括，華大伯偷偷告訴崔氏：毒藥可解。
若是其他毒，他沒有辦法。可若是曼陀羅毒，他真有辦法！
白應玖好奇，他會有什麼辦法，曼陀羅毒世上無解，這是公認的事實。華大伯一介布衣，他上哪解毒去？
但他的語氣不似玩笑，好像真的能夠解毒。
就連華升勸解崔氏別擔心，他們很快會被救出去。
誰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