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適應西涼的生活嗎?”白應玖未曾計較這些,心中念著的還是白應啟如何。
姐弟二人雖已冰釋前嫌,可有些創傷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彌補。白應玖知道白應啟對白家的責任,無論出於孝道還是責任,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殺崔氏。
哪怕,崔氏想要殺了他。
所以,白應玖暫且放過了崔氏。她沒再派人去尋崔氏,似將這件事遺忘。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當然,他適應的很好。”達木善不以為意,若不是有白應玖在前麵擋著,他早就想帶走白應啟。而今雖有波折,好在終於如願以償。
“替我照料好他。”白應玖微不可察歎了口氣。
自從白應啟舍棄她,去尋崔氏後,她其實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這位弟弟。
前世白應啟早逝,她心中更多的是對他的疼惜。可她壓根不知道,白應啟對她是什麼心思。
她一味對他好,或許在白應啟看來,她是個傻的。就如同前世的白迎秋一般,她的好是負擔,是癡傻。
重活一世,白應玖不想再重蹈覆轍。將那個以為她癡傻的人,由白迎秋換到了白應啟身上。
這個時候,達木善能出麵帶走白應啟,她其實鬆了口氣。
“我會的。”達木善毫無負擔,這原本就是他的責任。
頓了頓,瞧了眼白應玖平靜的一張臉,又道:
“說不定,下次見到他時,你會大吃一驚。”
他的主子,哪怕曾有落魄,也不該默默無聞。
白應啟是他的小主子,終有一日,他的小主子會得償所願!
白應玖一驚,她從達木善眼中看到了野心勃勃,看到了雄心壯誌。
他要做什麼?
他要帶著白應啟做什麼!
……
“你和那達木善是怎麼回事?”
達木善離開後,安樂言語厲色,衝著白應玖沒有好態度。
白應玖穩了穩心神,她便知道,安樂饒不了她。
“我說我與他並不熟悉,公主可信?”
她嚐試與安樂解釋,並不想因為達木善的三言兩語而與安樂產生間隙。
解釋的話沒說幾句,安樂深深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個字。
“信。”
信……
信?
這回,換白應玖疑問了。
她準備了好些解釋的話還沒說,安樂怎麼就信了?
她不是該用這件事威脅她,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安樂翻了個白眼,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這點政治覺悟還是有的。
“他口口聲聲說與你關係不俗,卻明知道我在這裏還彰顯你與西涼的交往密切。看起來並不像關係好,反而想利用我坑害你什麼。”
白應玖驚訝了。
大大的驚訝。
她沒有想到,安樂居然分析得頭頭是道,將達木善的心思暴露無疑。
達木善可不是在彰顯她與西涼的關係,若是傳到皇上耳中,他剛封的西平縣主與西涼相交莫逆,隻怕這口惡氣皇上是忍不了的。
成也蕭何敗蕭何,到那時皇上看她這個西平縣主定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皇上暫且拿西涼沒有辦法,可拿她這位西平縣主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