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對忠勇侯一家更沒好感,上輩子若不是他們的縱容,白迎秋何至於對她趕盡殺絕。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白迎秋這麼個後輩在,想來忠勇侯府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有什麼就說,我這沒有見不得人的話。”
白應玖才不會如她所願,若不是看在這些藥草的份上,她連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白迎秋咬咬唇,一副被欺辱的模樣。可這裏沒有忠勇侯夫人,也沒人會為她出頭,糾結過後,她隻能遵從白應玖的意思。
小心看了眼四周的下人,白迎秋隻得小心詢問:
“先前在西涼時,我送給姐姐了一隻手鐲,姐姐可還記得?”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應玖,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神色變動。
如她所願,白應玖眉頭微挑。
“你想,要回去?”
該來的終於來了,白應玖便是知道,那套玉製頭麵出現得突兀。而白迎秋想要徹底認祖歸宗,自然少不得沐長清留下的信物。
見白應玖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白迎秋猛然低頭,不敢與之對視。聲音喃喃中透著落寞。
“那畢竟是母親所賜,我遠來長安,久不見她,有手鐲在身邊也好有個記掛。”
她全然不提手鐲的意義,隻說對崔氏的思念。
誰信!
“你想見崔氏?”白應玖便是知道白迎秋的心思,偏偏順著她的話提及崔氏。
“不,我,我……”白迎秋抬起頭又快速地下,心中想著各種措辭,口中解釋不清。
她相見嗎?
自然是不想的。
尤其在認到忠勇侯這樣的外家後,她就更不想見崔氏了。
可,可先前的話已經說出,她又不好在白應玖麵前說不想。百般糾結下,竟是啞口無言。
白應玖難得對她體貼了一回,沒用她回答,即做好安排。
“你若想見,我明日就把她叫來。”
正好,南都城還有不少親友也想見見白迎秋。
想必有了忠勇侯府這樣的外家在,區區幾百兩的欠款,白迎秋已不放在心上。
白迎秋倒是沒想起她所借的欠款,隻是想到崔氏要來長安,就不能忍受。
好歹記得自己如今並非孤掌難鳴,強力壓住內心不安,尋求解決之道。
“姐姐和母親還有聯係?”
她不信。
要知道,還在南都城時,白應玖就和崔氏斷絕了母女關係,怎麼會如今還有聯係。
對,白迎秋穩住心神,越發相信白應玖是在誆她。
白應玖不答反問:
“你沒有嗎?”
她是和崔氏斷絕了關係,可白迎秋沒有啊。
但凡白迎秋還記掛著崔氏,也不會讓她鑽這麼個空子。
“我……”
白應玖的問題正好切中了要點,白迎秋再度惶恐,隻因她壓根和崔氏沒有任何聯係。
此時的白迎秋才終於想起,她為了逃離南都城,已經把家裏親友的錢都借走了,還是打著為崔氏還債的幌子。
她對崔氏如此狠心,崔氏定然恨她至死。
若是崔氏在這個時候來長安,那她……
不!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