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還是微笑,將眼中的溫情盡數展露。她就像一個不舍妹妹的姐姐,處處關懷。

“雖然有了新家人,可姐姐還是我最親的人。”

不知真的假的,可這話白迎秋脫口而出。

最親的人嗎?

“傻孩子。”白應玖搖搖頭,眼中的神情卻越發溫和。

既然白迎秋有意和好,她也不會強硬撐著。

比起一個關係惡劣的姐姐,自然還是親切的姐姐殺人嫌疑最小。

白應玖從白迎秋手中接過她擦拭眼淚的手絹,不著痕跡收進了袖中。

要殺白迎秋,說簡單很簡單,可說難卻也很難。

關鍵在於,神不知鬼不覺。

剛才的手絹上,被白應玖沾染了白白的排泄物。白白雖有解毒奇效,可它的排泄物卻屬劇毒。

初沾不覺,而後則會身體日漸衰弱,所有功能失調,直至死亡!

無論白迎秋接近她有何目的,她的目的是達到了。

“今日母親會將我介紹給大家,姐姐陪我,好嗎?”

白迎秋全然忘了,她以前怎麼對待白應玖的。不過剛剛解開了心結,就將滿腹的心事寄托。

“今日?”白應玖一頓,忽然想起武陵侯府的人匆匆來此,難道便是為了今日?

沒讓白迎秋多等,白應玖便笑著回答:

“好。”

有了她先前的話,她也想看看武陵侯府的人如何認下白迎秋。

姐妹二人的出現並未造成多大轟動,首先,白迎秋的身份不高,可以說在一眾世家小姐中並不惹眼。雖然穿著鮮豔了些,可今天這種日子哪家的小姐不是盛裝出席?

其次,白應玖的身份雖是縣主,可誰讓安樂公主來了。

有公主朱玉在前,其他人都成了陪襯。

白應玖沒想到,安樂會來,她不是一向不喜歡白迎秋嗎?

沐長清認回女兒的事,可以瞞住別人,但如安樂這樣的身份,她無法隱瞞。必會提前告知這場宴會的目的。

不過轉念一想,沐長清宴客的理由是賞花,對於久在深宮的安樂來說,能夠出來玩一玩自然是好。

白迎秋在見到安樂的時候明顯畏縮了一下,誰讓安樂給她的印象太深。她臉上的傷雖沒留下疤痕,可那種刻骨的疼痛讓她難以忘記。

偏偏對方是安樂公主,是哪怕她身份再高也無法報複的人。

白迎秋這會兒很識時務,低著頭,伏低做小。

惹不起,又躲不起,當然得夾著尾巴做人。

坐在主位上的沐長清,則是今日宴會的主人。

沐長清穿著與白迎秋同色的衣衫,唯一不同的是,她外麵沒覆輕紗,也就沒了那份活潑感。整個人異常持重,保養得宜的臉頰上毫無皺紋,卻也掩蓋不住她的端莊大氣。

沐長清這些年沒有煩心事,她嫁的是次子,原本沒什麼作為,可誰讓次子讀書極好,金榜題名成了進士。

定國公大為驚喜,對次子極為寵愛,身為二夫人的沐長請身份也水漲船高。

二老爺外放做官,她跟隨左右,沒了長輩在上,她自己當家做主。又生了兩個兒子,日子很是美滿。

唯一讓她憂心的,也就隻有與蘇湖所生的女兒了。

白應玖朝上首看了眼,正瞧見蔡氏看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一笑,並未做親切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