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雖是縣主,可一個沒有實權的縣主哪裏比得上武陵侯府的小姐這一身份來得高貴。

武陵侯可是正兒八經的王公貴胄,手握兵權,更得皇上寵幸。不知有多少人盯著武陵侯府。

富貴再好,也得有命享才是。

白應玖的身份本就受人關注,若是她再和武陵侯府扯上關聯,沒事也會被人傳出有事。

人言可畏,她總得為自己考量。

“幹嗎這樣看著我?”安樂被白應玖盯得寒毛直立,她不過多說了幾句,她怎麼用那種眼神看她?

看得她心裏毛毛的。

白應玖的眼神既有犀利,又帶溫和,明明是兩種反差極大的目光卻被她一朝展現。

白應玖是高興的,在曆經了與前世不同的事件後,安樂還是一心為她考量。

失而複得的友誼更彌足珍貴。

“多謝公主相告,西平明白了。”

她鄭重衝安樂行過一禮,沒有敷衍,也不刻意。輕柔舒緩的一禮,帶著少女姿態,又格外端莊。

安樂心中莫名,大概也能看出白應玖對她的認真。她心裏是高興的,嘴上依舊不饒人。

“哼,你知道就好。”

安樂不再看白應玖,認真吃飯,竟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飯。

看著躺在榻上哎呦叫不停的安樂,白應玖也是無奈。

誰讓她吃那麼多,現在積了食,隻能自己個兒難受。

“公主忍著些,馬上就好。”

白應玖拿出銀針,眼看就要往安樂身上紮。

閃著亮光的銀針,在燭火之下冒著寒氣。安樂隻看了一眼,就渾身發抖。不住蜷縮著身體,遠離白應玖周身。

“你,你要做什麼!”

她都縮到最裏麵的角落裏了,恨不得自己能夠穿牆而過。那副膽小模樣,好像白應玖要將她怎麼著似的。

白應玖看了眼站在屋外,卻氣勢凜然的護衛,此刻冷眼看來,活像是要將她淩遲。

遂將銀針收起,“紮針或難受,你自己選。”

她的針法多有效啊,若不是看在安樂難受的份上,她還懶得行針呢。

安樂又哀嚎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胃中的折磨,磨磨蹭蹭移到了床邊,還要求保證:

“你保證不疼。”

冒著寒氣的銀針紮在身上,隻要想到安樂渾身就在發顫。

“保證不疼。”白應玖無可奈何又耐心了一回,為了讓安樂放心,甚至不惜以身試險,在自己手上也插了根銀針。

“你看,一點兒不疼。”

銀針筆直地樹立手背,像個威風的戰士。與銀針接觸的皮膚不見褶皺,甚至裏麵連血都沒冒出。

有了白應玖的以身試險在前,安樂的膽子終於大了起來。試探著伸出手去,輕點的話還沒說出口,銀針已經插在了她的手上。

“啊……”

她才剛剛驚呼,卻猛然意識到一點痛感都沒有。

白應玖正等著主動伸手,哪能放過這個機會。趁著她還沒主意時,就將銀針一一插上。等安樂反應過來,她行針已經結束。

“好了。”看著安樂手心手背插著的銀針,白應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好了?”

安樂卻是懷疑了,平日裏她也不是沒有見過紮針之法,無一例外都紮在患病部位,可白應玖居然隻往她手上紮了兩針,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