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將目光盯緊了崔氏,不止皇上在等她開口,所有人都在等她開口。

這對從未見過大場麵的崔氏而言,無異於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謊言與慌亂之下,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不知道。民婦有罪,民婦有罪。”

她不斷叩首,重複著自己的罪責,她妄想用一力承擔洗刷白迎秋的罪責。可她麵對的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帝王,這件事不是她想一力承擔就可以的。

皇上等到現在早已不耐煩,又見崔氏油鹽不進更無耐心。傳令下去,將崔氏押下。

“押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如若不說,再加五十板。”

崔氏以為他這裏是什麼地方?

一個小小的刁民也敢說謊。

“不,不。秋兒,秋兒……秋兒!”

崔氏徹底慌了神,再也顧不得其他,從開始的嘀咕,到後來放聲大喊。

她以為白迎秋可以救她,她以為她的秋兒是能夠救她的!

崔氏也隻是發出了一聲叫喊,立即被捂住嘴巴,再也發不出隻言片語。

白迎秋眼睜睜看著崔氏被押了下去,自是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低著頭,目不斜視,完全沒有將崔氏的呼救放在眼中。

崔氏被帶了下去,等待著她的將會是皮開肉綻的結局。

可誰也沒有理會,處置了崔氏,接下來輪到下一個了。

“西平,玉鐲何在?”皇上雷厲風行,已等不及追問。

“在……”白應玖稍有遲疑,她到現在都沒能尋得花映雪下落,也不知道花映雪的身份能否公開。可在聖上的追問下還在猶豫,她已犯了大忌!

猶豫邊緣,此刻有人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玉鐲在臣婦這裏。”

蔡氏取出玉鐲,交由汪海呈給皇上。

金邊鑲嵌,樣式獨特,由淺至深的綠意平鋪開來,此玉鐲正是1白應玖送給花映雪的那個玉鐲。

白應玖正在驚疑,蔡氏又道:

“不過,此玉鐲乃故人所托,並非從西平縣主手中所得。”

此語,也很好地為白應玖解了圍。

“哦?”皇上略有疑問,畢竟白應玖與武陵侯府交好,而玉鐲最終落在她的手中,她若有心將玉鐲物歸原主也算不得什麼,而蔡氏也無需說這種謊話。

可玉鐲既然不是白應玖所給,那又是誰送贈?

蔡氏穿著命婦服,一身打扮雍容得體,哪怕心有怒火,臉上正氣盡顯,大義凜然,讓人無從質疑。

“臣婦倒想問一問江二夫人,此套玉飾乃我家二弟為貴妾花氏所做,如何落到了江二夫人手中,還成了囡囡的信物?”

貴妾,花氏……

白應玖心中一頓。

本朝貴妾地位僅次於發妻,亦可扶正。所生子女同為嫡出,權勢亦然。

可根據她的調查,花氏並非貴妾,隻是蘇湖從外帶回的侍妾。如今怎地成了貴妾?

白應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花映雪如前世一般回到了武陵侯府,而武陵侯府也認同她的存在。

“陛下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