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撓的人是容墨北。
他請罪之後,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可如今,他那還能忍得住?
他上前一步,和彥少空並排,冷說:“王,當初是您親自賜下和離書,如今青釉和少主隻是陌生人,把青釉接到少主府去,恐怕不妥。”
此話一出,南疆王倒是沒有說話,但是神態顯然是冷了些。
戈青釉抬頭見此,心中漸漸不安。
果不其然,就聽彥少空理直氣壯說:“什麼和離書?我可從來沒見過,容墨北你既然如此說,可要呈上證據!”
容墨北神情也徹底冷了下來,“少主,和離書是王三年前親自立下,可不是你說不認就不認的!”
“我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彥少空這是咬定要耍賴了。
戈青釉也冷了臉,不知道彥少空鬧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分明那聖旨是她親自未知數遞給他的!
“少主,您若是不記得我可以提醒你,三年前在偏院,是你親手接的聖旨!”戈青釉越說,語調的憤恨越濃:“那時,你曾說的那句話我至今依舊記得清楚,少主,需要再繼續提醒下去嗎?”
若說,戈青釉之前對彥少空的讓台態度是可以無視的陌生人,那麼如今,她心底那平息的憤怒又成功被彥少空再次挑起了!
“青釉,我可以彌補你的……我……”
“少主——”
可戈青釉還想說什麼,卻被南疆王打斷,“你們兩個都停一停。”
戈青釉不得不停下來,卻聽南疆王說:“你們兩人是百年難遇的天定姻緣,若是分開著實遺憾,不如各退一步。”
南疆王還特地從高台上走到了兩人的身邊,說:“青釉重創需要藥靈芝滋養身體,少空那兒存了不少藥靈芝,不若以一月為期,青釉住進少主府,若是之後青釉還是接受不了少空,少空則不得糾纏,如何?”
南疆王此言,分明是逼著戈青釉給彥少空一個機會!
可南疆王看著慈祥,眼裏的神采卻不容抗拒,容墨北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醫聖拉住,醫聖還暗示搖了搖頭。
戈青釉雖然惡心,卻也不得不掩飾自己眼中憎惡,她總算知道彥少空的霸道自私的性子是隨了誰了!!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是的民?
戈青釉低頭退後,行禮冷漠言:“草民領旨。”
彥少空緊跟著說:“兒臣遵旨!”
他的語調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容墨北掩在衣袖裏的手已經狠握的把手心都刺破了,內心的惡怒火也幾乎抵達到惡劣巔峰。
醫聖這時上前說:“王,青釉雖然醒來但是身體卻還虛弱需要調理,她如今每晚還需跑藥浴,恐怕不能一直呆在少主府。”
彥少空立即說:“少主府內也有溫泉,醫聖可以開了方子,到時候在少主府泡也可以。”
可醫聖卻當場拉下了臉:“我藥穀的溫泉受藥田天然滋養,難道少主要把藥穀的藥田也一起搬去少主府嗎?!”
說著這還沒完,醫聖又說:“少主嘴上說什麼會對我這小徒兒好,可怎麼一丁點兒都不為她考慮,莫非少主表麵上說著愛慕,其實暗地裏打的是三年前一樣的注意,要暗渡陳倉害了青釉轉而護著你那府裏的夫人?!”
“不是這樣的,我——”
彥少空剛想解釋,又被容墨北打斷,“少主,你為楚絮微請封,要新立她為少主夫人一事可不止一次,不說文武百官,就是都城的大街小巷誰不知道你要扶正寵妾一事?”
彥少空臉色黑的難以言喻,陰鬱說:“容墨北,你少拿著以前那些事當借口,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就幹淨嗎?!”
“好了!在大殿上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南疆王大手一揮,一錘定音又說:“既然青釉身體不好,那便這樣,白日裏青釉呆在少主府,夜間呆在藥穀療傷。”
所有的決定,戈青釉在場,可南疆王的任何決定都沒有真正考慮到她的意願。
她低著頭,眼眸早已一片冰寒。
既然他們非要如此,那可就別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