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羨慕、嫉妒……到了後來,是恨。
也許,她沒什麼資格去恨,但是,她的確恨,愛上同一個男人的女人都是天敵,特別是她深愛的男人在孟漪桐的眼睛裏並不是那麼的寶貴,她是那種爭都懶得跟你爭的人。
在她的麵前,何鳳嬌感覺自己如塵埃般卑微,好像不把林棣搶走,就永遠隻能活在她的腳下,隻有搶走了林棣,才能夠證明自己並沒有比她差到哪裏去?
唯一的區別,不過是她比自己更早的出現在林棣生命裏。
==
從長城景點回來,已經是晚上了,幸好沒什麼事情,隻是林輕螢感到特別的疲憊,緩了好幾天才慢慢地恢複精神,她又嚷著要去故宮玩。
暮歌說:“北京也是有雨季的,等過了這幾天的雨再去。”
“真是後悔,從前時間那麼多,怎麼沒想到到處去走走?為什麼非要等你陪著我,才去呢?”
吃了太多的藥,身體已經開始消瘦了,臉色也不好看了,好像連化妝品都掩蓋不住皮膚的幹枯、以及疾病帶來的蠟黃色。
此時的她就好像一個被蟲蛀的蘋果,裏麵都已經壞透了,然後終於體現在外在上了。
深深地感覺到免疫力在急速的下降,她像個被膠水粘著的破碎玻璃瓶子,看上去還好好的,但是,根本就不能正常使用,而且隨時都可能會碎掉。
也如同蒲公英,好似風一吹就會散了。
“因為我就是你人生最好的風景啊,我比風景好看多了。”
暮歌給她編辮子,已經感覺掉頭發掉得厲害了,編起來可以少掉一些,至少可以掉得不那麼明顯。
“又不想跟你說話了。”
她把玩似的撫摸著一隻編好的辮子,拿著末梢的頭發掃著暮歌的臉龐,感覺在給他塗什麼化妝品,他的臉龐的確是帥氣的,幹淨的、白皙的,整潔的,不僅僅是他的五官美麗,還有他由內及外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隻可惜,近來好像有些憔悴了,自然比不上他再熒幕上的樣子。
暮歌道:“趁著現在能說,多說一些,不然以後想說都沒有機會了。”
“你幹嘛又說這種話?”
“這不是你想說的?”
暮歌綁好了另一個辮子,林輕螢垂了垂頭說:“我都快要死了,你還要用話來擠兌我?”
他起身收起了梳子瞧瞧地扯掉上麵粘著的好些頭發道:“死有什麼好怕的,你不理我才是讓人難受的?”
“你……”
她直接躺下了,蓋上了被子,直接把腦袋也蓋上了,好像想要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她已經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然而,卻很是舍不得,舍不得此時此刻暮歌與她的相處與美好。
早知道她的時間如此短暫,她就不該出國,那樣可能會早一點找到暮歌,甚至於,當年在北京的距離那麼近,經常出去走一走,搞不好就能夠遇見了。
張醫生進來了,瞧見他們沒有說話,一個站在窗口感傷,一個蒙著被子不知道在做什麼,想必又是吵嘴了,隔壁病房的病人跟家屬,別說吵嘴了,來個人探視都是恨不得抱頭痛哭的,真是搞不懂他們?
“哎,小螢,怎麼啦?”
她走近掀開了被子,林輕螢紅著眼睛,暮歌喊道:“張醫生……”
張醫生擦了擦林輕螢的臉有點欣慰地道:“小螢,你不會死的,找到合適的骨髓了,林醫生說會盡快為你安排手術,成功率95%,你不要擔心了,上天眷顧你,死神不敢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