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太後宮內。
劉太後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大殿內雖然燃著炭爐,但仍然有些冷清。
“那個,郭槐啊,你說說,這方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呐?”劉太後無聊的擺弄著手中的一塊玉佩,找了個話題問道。
“這個,回太後娘娘的話,這個方羽嘛,小的可不知道該怎麼說。”郭槐依然是從前那樣一幅恭敬模樣。
“你盡管說吧,哀家是不會怪罪你的。”劉太後挑眉看了一眼郭槐道。
“方羽這個人不好的地方就是為人不識禮數,外表上看來似乎也不把娘娘您放在眼中,好的地方就是講情講義,小的認為,方羽在心裏還是很敬重娘娘您的,要怪,也隻能怪他這人出身太低了點,渾然不知禮數的重要。”郭槐得了方羽許多好處,在心裏來說,倒是真認為方羽是他這一個勢力圈中的人,是以這會兒為方羽說了幾句好話。
劉太後嗯了一聲,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才道:“你到是說的也對,他這個人忠心還是有的,至於不識禮數之說,卻不盡然,哀家看,他是骨子裏太傲了,不喜歡向人下跪磕頭兒,唉,就他這脾氣兒的,這次讓他去了那遼國,也不知會不會惹出一堆事兒來。”
“這個,娘娘應當放心才是,此次的主使是晏殊大人,他是方羽的恩師,怎麼的以方羽的性子來說都不會不聽的。”郭槐心中暗想,看來這太後娘娘對方羽還是很記掛著的啊,怎麼的自己都得順著她的意思安慰安慰她了。
太後有些鬱鬱的歎息了一下。
大殿的門外似乎要下雪了。
他那裏,這會兒可能已經下了雪吧,劉太後心中不禁想到。
五
盤龍槍仿如吹動雪花的那北風,帶著寒氣凍人的殺意刺入了一人的咽喉,將那人挑於馬下,隨既被他同伴的馬蹄踩成肉泥。
長刀如林,人潮似湧,方羽的四麵八方都是敵人的身影,落後方羽一點兒的黑子和虎牙被這巨大的人流一衝,已不知卷落到了何處,武藝的高強在這種衝擊麵前也隻過是讓自己晚死片刻,縱使是強如方羽,也被這如山洪般的人流衝得身不由已,隻能順著這股人流的方向節節倒退,更別說黑子和虎牙兩個武藝遠不如方羽的人。
在這種廝殺的戰場,人與人擁擠在一起,到處都是冷不丁的一刀砍了過來,武藝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全憑著本能的反應和自身的力氣,不管方羽如何的武藝高強,身上的傷痕卻在不斷的增加著。
方羽手中的盤龍槍如同吐著毒信的毒蛇,將圍在身邊的敵人一個一個的刺於馬下,那一朵朵在他們喉間綻開的血花,在紛飛的白雪中特別顯眼。
一名似是敵方頭目的人見了方羽將他的手下殺了不少,怒吼一聲舉刀衝了過來,一刀斬向方羽,這人的勇氣是可嘉的,至少在他同伴的眼中他是勇敢的,可勇敢有時候也須要有實力來證明才是。
方羽手中的盤龍槍發出輕微的低鳴聲,槍尖撞碎那一朵朵來不及飄開的雪花,細碎的冰晶向四周激射,在那人還沒有明白眼前詭異的白色粉塵是何物時,槍尖已洞穿了他的胸膛,將他的屍體高高揚起後拋了出去。
“好槍法,好一個楊家的盤龍槍!”一個人出聲讚道,冰冷低沉的聲音中卻一點兒也沒有讚美的意思。
方羽心中一震,一股強大到幾乎不弱於自己的殺氣從左邊傳來,在這殺氣衝天的戰場上格外清晰。
一片雪花落在了方羽的一道傷口上,方羽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涼意。
此時,血是熱的,熱的那傷口上流出的血在雪中冒著騰騰熱氣。方羽轉頭望向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