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師父金雪天不懂得陣法,他隻告訴了白玉堂在對方人多時,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方羽也不懂得陣法,方羽隻是告訴他在對方人多時,下手一定要狠要快,不能讓對方連成一氣,互相呼應上了。
所以,白玉堂沒有一絲猶豫的搶先出了手,一刀斬出,跟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後路,因為這一刀如果不能斬斷對方的首尾呼應,那麼在此飲恨的將是自己,白玉堂這時隻能是賭自己這一刀的速度夠快,賭這幾個人的陣勢成立前,自己能斬殺其中一人。
北鬥七殺對於這個七殺陣已用了三十年了,每個人的心中,對於這個七殺陣中的變化都是了然於胸的,如果不是他們倚老賣老,自以為自己是老江湖了,打一開始就沒有把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少年放在心上,所以在七殺老大低喝一聲布陣時,這些人並沒有以他們最快的速度布好陣來,就這一絲絲的差異,就已注定了天壤之別的結果。
當北鬥七殺發現白玉堂這斬出的一刀所帶的殺意與戰意是非常的強大時,白天堂這一刀的威勢已成,卷帶著狂暴的刀風,徹骨寒人的殺氣,以及刃口上那斬開空氣時的低微的顫鳴,如光華匹練一閃而過北鬥七殺他們當中一人的胸前。
這一刀,那人是用手中的刀接住了的,但他的心中沒來得及為自己能擋住這強悍的一刀而高興,便看見這一刀劃過了他的刀身,也劃過了他地胸口。那人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白玉堂。天下,竟有如此無堅不摧的一刀麼,那人的眼中充滿了疑問。卻是再也發不出聲音,血自他地胸口迸射了出來,與他手中的斷刀一同墜落在地上。
北鬥七殺從沒有想過,當他們變成了北鬥六殺時會是怎樣,就那一絲絲的差距,眼前的這個少年人不但一刀擊殺了他們七殺中的老三。更因這一絲絲的差距,這個少年人也成功地脫出了他們其它六把刀的襲殺,一招落錯,滿盤皆輸。
天下沒有後悔的藥,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不但武藝高強,更是能無視於自己的生死,不顧他們其它六把刀對他的圍殺,硬是以他那一往無前的勇氣斬殺了他們七殺中的一人。這一刀,喪人膽,寒人魂,摧毀了北鬥七殺那驕傲的自信。
刀光在剩下地六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再一次降臨。白玉堂一招得手,哪會再讓對方緩過勁來。一圈馬身,掉轉方向,對著這六殺衝了過來。
北鬥七殺說起來並算老,他們當中的老大也隻不過是四十幾歲,本該是老當益壯的時候,當年他們為成名時,也曾是敢拚敢打的,隻是功成名就後,金錢美女,好酒華衣消磨了他們地鬥誌,隻不過他們自己並不明白,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在戰場上,一個人沒有了血氣之勇,沒有了一往無前的鬥誌,卻還拿著刀想要與人廝殺,無異於拿著自己地老命開玩笑,隻是這種玩笑是殘酷,當刀光降臨時,麵臨的就是生與死的選擇。
決定別人的生死是一件很痛快的事,讓別人決定自己的生死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雖然痛快與痛苦隻差了一個字,可這其中的差別卻是天堂與地獄,剩下的六殺以前是活得很痛快的,因為那時總是由他們決定著別人的生死,他們痛快到從沒有想過,當七殺變成六殺時,他們該如何抵擋別人的進攻。
看著那刀光散發著森冷的氣息,六殺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一個逃字,他們忘記了他們還有六個人,真要拚死一戰的話,白玉堂未必能拿他們怎麼樣,可惜他們不但沒有勇氣,更是一個自私的人,隻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留得性命。
有些人,他們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兄弟用自己的身體擋刀的,但象這還活著的六殺,他們卻是希望著自己的兄弟為自己擋刀,沒有人去擋白玉堂這斬出的一刀,那刀光如匹練,寒光閃爍著似乎在尋找這一刀的目標,六殺都不想成為這一刀的目標,各自為了自己的生命而迅速的退開,退得最慢的第五殺成了這一刀的目標,血順著刀光的軌跡,飄灑在空中,紅豔豔的,刺激著那其餘五殺脆弱的神經,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個同伴的死亡而哀傷,但他們的心底,更多的是為自己沒有挨上這一刀而慶幸喜悅。
“擋我道者,死!既然你們要擋我的道,那你們就都得死。”白玉堂舉刀一指剩下的五殺,牙逢中森冷的蹦出這一句話來,宣布著這個五個人的死期,對這些一次次擋在道上的家夥,白玉堂的心中實在是痛恨極了,不殺了他們,自己的心裏就不痛快。
看著白玉堂縱馬而來,剩餘的五殺忽的有些明白了,自己憑著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對方的四條馬腿,可明
經晚了些,五個人已經跑散開了,想要再集合眾人的抗也不成了,這個時候除了繼續往前跑,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