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頂峰位於秦嶺之中,是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地方,這裏人跡罕見,野獸出沒頻繁,一般人是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上來的,而且這裏山疊著山,沒有當地的人做向導,外人是很容易在這種地方上迷路的,一般來說,這裏的當地人也不會為外人帶路的,對於闖進了這裏的外地人,大部分的情況下,當地人是把他誘入某個陷阱之中,被木刺紮死了,活該他倒黴,若是還有一口氣在,便抓了領賞去,大護法王他老人家說了,死了的外地人,可換鹽巴二兩,活著的外地人可換鹽巴三兩,為了這金貴的鹽巴,當地人對於闖進這裏的外地人,那是很感興趣的,隻要是陌生人來了這裏,便會有不少雙眼睛在叢林密處盯著不放。
這裏的當地人都是彌勒救世佛的忠實信徒,他們為設在這裏的彌勒教總壇提供了一道堅固無比的防線,他們成了這雁頂峰周圍幾十裏範圍內無所不在的暗哨,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進的了雁頂峰上,除非那人是一隻鳥兒飛過去才行。
山裏人其實是很淳樸的,貧困的生活讓他們對於幻想中的救世主很感興趣,他們希望有一個救世主能夠讓他們不再貧困,當彌勒教給與了他們小恩小惠之後,當彌勒教每天都在他們耳邊說著那子須烏有的救世主將要在世界的末日來救贖他們這些可憐的世人之後,這些淳樸的山裏人便都成了彌勒教的忠實信徒,有幾個不信地異數。他也會很快地出現意外。這種意外有著足夠多的花樣,讓這些不信教的人每一個都死地不盡相同。
此時的雁頂峰上,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正意氣風發的站在空曠的平台上。看著那漸漸升起的朝陽,盡管這剛立春地天氣還很冷,但這老者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冷意,他隻感覺到那升起的朝陽與他的心中一樣,充滿了燃燒的火焰。
“主公,這是剛送來的加急快報。”一名青年單膝跪在了老者的身後。雙手高舉著一個小繡筒,這小繡筒的口子上用火漆封著。
這名老者叫燕刺龍,正是彌勒教地大護法王,不過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大護法王,他希望別人能叫他燕教主,隻不過這個希望不容易實現,彌勒教中他的權力雖大,卻還沒有達到完全的一手遮天。所以他總是離那個教主之位差得一步,這讓他的心中很是遺憾,這些年來,他不斷地排除著異己。到如今,卻仍是有幾個老頑固擋著他的道路。這幾個老頑固地年紀並不老,有的年紀甚至比他燕刺龍小了二十歲,這幾個人在教中雖然沒有了什麼權力,卻在教徒中擁有很高的威望,讓他燕刺龍不好下手。燕刺龍的心腹都是知道他的心事的,所以這些人都不會叫他大護法王,隻叫他主公。
“嗯,你先下去吧。”燕刺龍接過了那手中的小竹筒,打發那人先行離開。
那人應了一聲下去後,燕刺龍才揭開了那個小竹筒的封漆,將那裏麵的一卷小紙拿了出來,他們彌勒教中這種急信采用的是信鴿傳遞,在這個時代,這不但是最快的方式,也是極少有人知道的技術,便是大宋的朝庭,采用的仍是六百裏快馬的傳統方式。
“老趙家的人可真瞧得起人啊,就派這幾十個人過來就行了麼,既然這樣,那好吧,就讓我先取渭南,再下潼關吧。”燕刺龍看完手中的信,冰冷的笑了一下。
這信並沒有太多的內容,隻講了朝庭派了郭槐,方羽等幾十個人前來陝西,此外再無其他兵馬,燕刺龍看完這封信後,心中大定,再望向那已升的很高的朝陽,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心中豪氣飛揚,燕刺龍相信,在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下,他一定可以領導著彌勒教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那時,他相信,他不但是彌勒教主,更可能是擁有天下的皇帝。
方羽知道這大宋的天下有一個人想要當皇帝,不過方羽不知道還有一個燕刺龍也妄想著當皇帝,方羽所知道的,便是未來的西夏皇帝李元昊。對於李元昊這個人,方羽不存在喜歡不喜歡的,他隻希望自己能夠阻止西夏這個國家的出現,方羽的理由沒有那麼多的大道理,他隻想能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盡量少死一點人,不是說他這個殺人如麻的方羽變得心善了,而是方羽不喜歡別人欺負他的家人,擴大了來說,方羽不喜歡看到與自己同一種族的人被別的種族的人當殺豬一樣殺了,有時候來說,在異族的鐵蹄下,漢人的命運還不如一頭豬那樣死得痛快,西夏的立國,對大宋的漢人而言,絕對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方羽卻沒有想到,西夏的立國,對黨項的平民百姓而言,也同樣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得到好處的,隻有李元昊他們那少數的黨項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