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門口,程希掏出鑰匙開門。
“小希,是你回來了嗎?”屋裏傳來父親的聲音
“嗯”程希在門口邊換鞋邊回答著
“小希,晚上有沒有想吃什麼的?”父親接過程希的書包問到
“爸爸我們去吃火鍋吧。好久都沒吃火鍋了,今天突然想吃點辣的東西。爸爸你覺得呢?”程希上前挽著父親的胳膊詢問到
“當然沒問題”程爸用手劃了一下程希的鼻子寵溺的說到
“yes!那我先去房間換衣服,你等我一下哈~”程希得要回答一溜煙的跑進房間
隻聽程爸在後麵喊到,“慢點跑,不著急”程爸無奈的說到
不一會兒,程希換了一套鵝黃色小雛菊的碎花裙出現在眼前。差不多齊肩的短發被簡單束起了一半,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點綴著兩個紅寶石色的櫻桃。不加粉黛的臉龐更加凸顯出清容秀麗之資。近看有俏麗若三春之桃的容顏,遠看是清素若九秋之菊。
“眨眼間我們小希都這麼大了”程爸不經感慨的說道
程爸一癟嘴,不滿的說:“我再過一年多就成年了”
“我的乖女兒就要長大了!”程爸不禁感慨到,“走吧,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
程爸帶著程希走進一間火鍋店。剛到門口,就可以聞到一股濃鬱的火鍋香味,令人食欲大開。
店裏的裝潢精致,每一個都有屏風隔成一個個獨立的包間。
因為是飯點,店裏生意火爆,聲音也十分吵雜。
“先生您好,請問是幾位?”一邊的服務員立馬走上前問到
“2位”程爸回答到,“幫我們選個比較安靜的位置”
服務員邊走邊說著“好的,先生。請跟我們走,我帶你們去二樓。本店二樓包間比一樓大廳的更加舒適安靜,包間容納度是一樓的一倍。”服務員補了一句“不過相應的服務費也會提高一些”
程希摟著父親的胳膊跟著服務員上了二樓。
程希粗略的掃了一眼,二樓確實比一樓大廳安靜一點。
“你們的座位在這裏,桌上有本店的菜單”服務員用手比了比桌麵的菜單。
剛剛坐下,就有服務員上來提供飲料和點心。
“小希,想點什麼就點什麼”程爸喝著飲料說到
“嗯,我看看”程希拿起菜單看了看,點了一大堆自己愛吃的東西。
程希放下菜單,抬頭問著:“爸,你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不用了,就這些。不夠我們再點”
程希無聊的吸著飲料,時不時和父親聊聊自己在學校的情況。
但不安分的眼珠子四處瞎看,在對麵斜角出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爸,我好像看到葉叔叔了”程希轉頭向父親說到
“嗯?你說葉傅恒”程爸問到
“應該是吧,我看他好像去洗手間了,剛剛。不過我也不確定,畢竟我和葉叔叔都有三四年沒見了”程希邊吸著飲料邊說著
葉傅恒,是父親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是父親的好友。早年跑生意時路過經常來程希家裏串門。
母親病危離世前,父親拖葉傅恒照顧一下程希和醫院裏的母親,自己去上海談一筆業務要花上三五天的時間。
沒想到這一走父親連母親最後一麵也沒看到。
昂貴的治療費用需要大量的資金作為支撐,而父親當時事業才剛剛起步,需要更加努力工作來換取醫療費用。
程希至今都還記得葉叔半夜突然叫起自己,抱著自己在醫院手術門口。等待著半夜被緊急送進去的母親。
由於是後半夜,幼小的程希還是熬不住濃濃的睡意在葉叔的懷抱中睡去。
等再次醒來時是葉叔溫柔的叫醒了她,跟她說去床邊握住母親的手,多跟她說說話。
程希走向床邊握住母親幹枯的手,看著紮滿各種針管的手。程希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以前媽媽會用這雙手給自己綁各種辮子,做各種精致的甜品,還會在睡覺前摟住自己,講睡前故事。程希記得那是一雙柔柔暖暖的手,而不是現在。
程希帶著哭腔問著,“媽媽,我還要聽白雪公主的故事。你……說過的,我還沒聽膩之前你都會給我講的。我……我還沒聽膩。媽媽,你掙開眼看看我……看看小希……上次的故事你隻講到了白雪公主出走,你還沒講完……你說過做人要講誠信,不能言而無信的……媽媽……”
病床上的人突然急促的呼吸著,氧氣罩上起了濃濃的霧,一邊的心電圖儀器也在滴答做響。
突然一下,所有一切都安靜了
“滴………………”長長的一聲後,母親一動不動。
小程希握著母親的手茫然的看著淚流滿麵的葉叔。